凌烟阁内,王承恩找到正在闭目养神的文震孟。
“什么?信王殿下要休课一天?”
看着须发斑白,圆睁双目,浑身上下散发着浩然正气的文震孟,王承恩努力地咽了口口水,脸上堆满了笑容。
“殿下今日临时有事,特地让小的来给您告个假。说是”
“殿下虽然年幼,但向来好学,今日怎会突然请假?一定是你们这些阉人在其中作怪!”
文震孟说到这里,霍地站起身体。
“朝堂之上阉党作乱,如今连一向勤奋好学的信王也开始怠学,你们这些阉人做的好事!”
王承恩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想说自己使劲儿劝来着,可惜信王根本就不听。
自己只是一个小宦官,还没满十二岁,根本就没那么大的胆子怂恿信王不上课。
可文震孟根本不听王承恩说话,就见他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今日之事,老夫不必与你这个小宦官多费唇舌。待来日上课,老夫定要先打殿下二十戒尺,让他明白亲贤臣远小人的道理。”
“可是殿下说了,以后的课都不上了。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再亲自向您求学!”
王承恩说完这句话,忙不迭地转身告辞。
已经走出很远,还隐隐能够听到文震孟愤怒的咆哮,“你们这些奸佞,此事老夫必然要到陛下那里分说”
趁着王承恩前去传话的功夫,刘凯在庭院中不断地活动身体。
天启三年二月,他现在这副身体,不过才十三岁。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常年长于深宫。除了满脑子的四书五经外,什么都不知道,典型的书呆子一个。
难怪朱由检的记忆,能够被自己轻松接收。比起自己的信息量,朱由检的信息实在是少得可怜。宛如水珠滴入湖泊,翻不起任何的涟漪。
可是到底该怎么做呢?
想要将大明的命运逆转,想要避免吊死煤山的结果,到底该从哪里入手呢?
正思索的时候,王承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殿殿下,已经已经和文大学士说完了!不过他他很不高兴,说是说是要去陛下那里说道说道。”
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王承恩就可怜巴巴地看着刘凯。
刘凯笑着摆摆手,“不用装可怜!出了事情自然有本王承担,不会让你去顶罪!”
王承恩听了,顿时眉开眼笑,满口的称赞。
“殿下就是心善,小的能够跟在殿下身边伺候,那是小的祖上积德。
您不知道,其他人知道小的跟在殿下身边,不知道有多羡慕呢!很多人都来找小的,想和小的换差事。
还听说有人给管事的塞银子,想把小的顶下去。
殿下,您不知道,小的现在这个位置,可是紧俏得很!小的”
伴随着王承恩巴结的声音,主仆两人越走越远。
庄严肃穆的紫禁城里,似乎也因此增添了一丝活力。
大明的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没有人能够知道。即便是刘凯本人,也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饭要一口口的吃,事情要一件件地做。
而路,则要一步步的走。
前门大街,明朝最繁华的场所。
酒楼店铺,青楼雅阁,茶馆戏园,应有尽有。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名人雅士,尽皆汇聚于此。
有那饱读诗书的士子,呼朋唤友,高谈阔论。
有钱的叫上几个妓子,谈笑之间吹拉弹唱;没钱的来上几壶好酒,推杯换盏,耳红面憨之际抨击时政。大把的银钱撒下,丝毫看不出心疼。
普通百姓却体会不到这样的生活,行走间步履匆匆,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