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怎么说小安歌也是见惯了风月场上之事的，清了清嗓子说：“寄容姑娘你去备马车吧，哦，还有这糕点是我替你们家姑娘准备的，也一并拿下去吧。”

    寄容点了点头，从门后伸出了一只手，待摸到糕点匣子之后一溜烟跑了。

    小安歌强忍着笑意说：“有宁大夫出门候着，我替阿嬉姑娘梳妆打扮下，不然让别人看了去，损了我的名声。”

    采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啊，她与宁辞砚清清白白的，可不能让别人误会了，“小安歌姑娘，刚才宁大夫是因为我眼里进了沙子才替我吹吹的。”

    小安歌以衣袖盖住了自己上扬的嘴角，“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与这宁大夫清清白白的，我怎会多想呢。”

    “小安歌姑娘，你可要信我，我行的正坐得直，心中无鬼，自然光明磊落，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宁大夫。”

    宁辞砚在门外等候着，如今听采嬉这般信誓旦旦地，忙开口道：“我心中有鬼。”

    采嬉一怔，“你”

    小安歌眸中闪现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姑娘快些坐下，让我替你梳梳发。”

    采嬉点点头，也就乖乖依言坐下。

    采嬉透过面前的梳妆镜看着眼前这绝色女子，忽然就想到她第一次小安歌的情形。那时她还是被牙婆捆绑着手，不知自己将卖到何处去的姑娘，是个心善又聪明的姑娘。若是当日唤做她，她真的不会大度到会去救一个牙婆。

    “小安歌，你原名是什么？”

    小安歌本拿着发梳的手一怔，嘴角勾了个弧度说：“妈妈说，我既然进了这门，前尘往事就都不算数了，我亦是这么想的，阿嬉姑娘以后你就唤我做小安歌吧。”

    采嬉转身轻轻握住小安歌素长的手指，“小安歌，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替你赎身。等出了这送音楼，我让宁大夫替你寻个疼你的俊俏郎君娶你可好。”

    “好，自然好。只是，阿嬉姑娘可知道在送音楼替头牌赎身要花几许银两？”

    采嬉摇摇头，“你告诉我，我去问宁大夫借。”

    小安歌摇了摇头，明明她还比采嬉小上一两岁的，只是她被人保护的太好，到如今还不懂得世事艰难，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她愿意，就算筹到了钱，且不说这送音楼背后隐藏的那些腌臜玩意儿，就说这妈妈也坚决不会放人的。

    她才十六岁，已然觉得已经将自己的大半生已经过完了，这日子过得太过苦长。若是能有个执念也算是心甘情愿有个盼头，可是这辈子无人能爱她，亦无人值得她爱。倒不如当日死在牙婆手上也好。

    采嬉说：“小安歌你愿意吗？”

    “阿嬉姑娘，你若是能筹到一千两银子，再加上我自己攒的首饰银钱，说不定妈妈就能答应了。”

    采嬉兴冲冲地戴上帽子，“小安歌你收拾好包袱等着我替你赎身吧。宁大夫，走吧。”

    傻子，小安歌想着。

    但是她亦羡慕她。

    夜晚的风虽不至于刺骨，但是吹进衣领之中还是能感觉到寒意的。

    但是寄容宁愿受冻，在外面陪着车夫赶车，也坚决不进马车内坐着。

    “寄容，你确定不进来吗？晚上凉，若是受凉了怎么办，还要喝几日的苦药才会好。”

    寄容犹豫了一下，这晚上确实冷，又在送音楼里发了汗，如今更是背脊发凉。她刚想转身挪进马车里，就看到马车内借着月色那张肃穆的脸。

    算了，保命要紧，着凉就着凉吧。

    “阿嬉，寄容不想进来，你就不要再劝了。”宁辞砚将采嬉拽回马车。

    寄容咬着牙恶狠狠地想着：不，她很想进马车。宁大夫真的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采嬉看着寄容微微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