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月白着实是愣住了。
他瞧着苏未落星光般耀眼的眼眸,竟是没分清她是开的玩笑话还是认真的。
他低了头,一副不敢逾越的彬彬有礼“公主莫要寻在下开心。”
苏未落挑了挑眉,咧开唇,坐回了椅子“不逗你了。那你说吧,那么些爱你爱到死的姑娘,你怎么偏偏看中了我”
潭月白依旧是低眉顺目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大逆不道的很“在下需要公主,帮助在下。”
苏未落慢悠悠的尝着茶,没出声儿。
潭月白也并未在意,接着道“公主是聪明人,在下于北楚虽不争不抢,对那个位置也并无他念,但有人欺人太甚,我总该是不能任由欺辱的。”
苏未落嗤笑了声。
并无他念
她可不信。
“若是有公主在府上,那些狂蜂浪蝶总该是能收敛些,也避去了旁人往王府里塞人进来。”潭月白道,“但这比较事关公主名誉,若是实在不愿毁了女子清誉,在下可向东越皇”
“愿。”苏未落打断了他,弯了弯唇,
“你我夫妻名正言顺,我有何不愿,何来毁坏清誉一说再者也有不少想进公主府的蠢东西,本公主也正愁的很呐。”
潭月白缓缓勾起唇,在一派淡雅中端了端木盏,笑得温润“如此,在下便改日去府上迎接公主。”
苏未落同样端起了木盏“恭候月王。”
“公主,您当真是我见过,最不同的女子。”潭月白叹道。
苏未落挑了挑眉,笑得邪气“怎么爱上我的与众不同了”
没等潭月白答话,她又叹道“可惜我这一生风流多情,无数美男子等着给我”
“等着给你喂酒”潭月白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
苏未落不忍直视的黑历史被翻了出来,约莫自己这苦心经营的放浪形象怕是毁于一旦了,却是没怎么生气
“说起来,你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个卧病在床,久不下榻的废王”
潭月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木盏,苏未落这才发现他的手不像他毫无瑕疵的脸,虽说也是白皙纤长,但手心上却磨了不少茧。
“我有一个属下,擅长易容,略懂医术。”潭月白道,“平日里他代我住在王府,声色音貌或是行走坐卧,都与我颇像。”
“那你呢”苏未落道,“你都去哪儿”
潭月白犹豫了一下,
“我在西晋的时间其实极少,通常游历与其他三国之中。现在虽说四国之间表面风平浪静,但倘若有一日,战争再次发动,西晋重文轻武,总不能让人轻易攻了去。”
“上次那人我问过了,的确是北楚的手笔,这件事儿断不然就这么算了。”苏未落道,“估计接下来这段时间,东越不会太平。”
“关乎这件事,我不好多说,”潭月白笑了笑,“只能告诫公主,北楚的国师,并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他再怎么不好惹,东越终究有我和皇兄护着,”苏未落张扬了眉眼,在这并不大的小茶馆里笑得嚣张,“谁还敢动不成。”
潭月白有一瞬被这笑容晃花了眼,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出声。
苏未落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你其实,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潭月白顺着她的话问“哦公主觉得我像谁”
苏未落顿了顿,捏着木盏的细长手指紧了紧“我皇兄。”
潭月白笑开了“公主莫要说笑。东越皇英明神武,果敢立断”
“不是他。”苏未落打断他,伸出手,像是在细细描绘他的眉眼,“是我大皇兄,苏未柳。”
潭月白怔了怔。
苏未落感觉这红茶里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