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男人穿着一身淡黄色衣裳,胸口绣着几朵雏菊,乃是青城派的象征。
往年都没有他的事,不过一个新崛起的小门派,男子正是门派的掌门,大会至今都沉默寡言,不知现在犯了哪个筋不对,居然出言挑衅,还直愣愣朝着顾君酌而去。
殷童当下心中一阵无名火,可这男子直勾勾盯着自己,让殷童想起了暗处狡猾的狼,而她这只狐狸现在好像踩入了这只狼布置的陷阱一般,让人浑身竖起汗毛。
顾君酌暗自拍了拍她,道:“阁下之意如何?”
青城派掌门道:“这还不简单,不如让你座下那位迟迟不肯出手的弟子露一手?”
顾君酌挑眉,眼眸里闪着冷漠的光芒,死死盯着那男人,只觉得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却又说不上来是谁,记忆中,貌似没有这号人物存在,再加上这男人,容貌普通,看久了却如何也记不住,实在古怪,刚想找个借口回绝。
不料殷童抢先一步,道:“好啊,既如此,那便随了阁下的意愿。”
顾君酌愣了愣,拽了拽,小声道:“童儿别闹,你一贯不擅这些,怎能冒然答应?!”
殷童却看着他说:“纵然我再不济,也不能软弱下去,众目睽睽之下,难道叫我不顾师傅的颜面,国宗门的尊严吗?不过写一副字,师傅若真心疼我,就不能拦着我!”
说罢,她像往常一般,回了顾君酌一个鬼脸,便站立起来。
钟毓秀本来一枝独秀正可以大出风头,却偏偏多了个殷童来搅和,当下心生不爽,狠狠瞪了殷童一眼,同时认出,这个殷童正是方才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的女子,心中更是生了一股战意。
她朝皇帝弯腰,道:“既然是顾师尊的大弟子,自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个人多份彩头,也好。”
凌鹭见殷童被这不知名的青城派掌门提了出来,早就担忧得要命,他可不记得,殷童何时会拿笔写字了!该死的,这不是铁了心要人出丑吗?!
凌鹭正愁得不知所谓时,苍幽国皇帝在一旁冷声提醒他:“人家是国师的徒弟,要操心,也轮不到你操心!”
别以为他老糊涂就忘了,是这女子害得他这个皇帝昔日颜面全无,更是不得已贬了玉兰郡主,若她不是国师的徒弟,她的性命,早就埋葬在苍幽国的深宫之处了!
那男子躲在角落,见状,嘴边的笑意愈发深重,这出好戏,算是为这无聊的大会添把火吧。
顾君酌担忧地看着殷童,偏偏悠思心中委屈甚多,逮住机会不怕死地开口道:“是啊,师姐什么都厉害,写几个字罢了,这没什么吧?”
顿时得了顾君酌一记眼刀,吓得她堪堪收住了嘴。
悠思被顾君酌一瞪,便将怨气转接给殷童,她忽然心生一计,拿起一杯酒朝殷童走去。
“师姐等等。”悠思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师姐既然是代表国宗门上下的脸面,定然心生紧张,一杯薄酒,我这个做师妹的一点心意,望师姐为师傅争口气。”
殷童死死盯着悠思,见她笑得真诚,说得话也没错,又见四周无数眼睛盯着她们。
算了,众目睽睽之下,谅她也不敢扯什么把戏,如果让旁人瞧出她们同门情谊并非外界传闻的那般深厚,反倒又给顾君酌添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多谢了。”
待走上高鸢台,底下的人准备笔墨纸砚给她和钟毓秀,殷童都未觉得有何异常,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看来是她想太多了,悠思这次也许是真心的
悠思走回座位时,心中克制不住的暗喜。
殷童这蠢货,等会有她好受的!
事关重大,不消片刻,所有的东西便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