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鹭这人虽冷冰冰,但是谁对他好他都知道,玉兰估计也知道这点,殷童便吃准她在乎凌鹭。
果然,她柳眉一挑,有些犹豫,好半天才一脸不情愿,“哼,这次就饶了她,不过你就别想起来了,替着她的份儿继续给本郡主跪着!”
看着小青被拖去饮水休息,殷童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跪着也是快乐的。
火辣辣的烈日在殷童的脑袋上盘旋,她的汗也慢慢被逼了出来,但却一声不吭。
殷童可不想小青再被拖回来陪自己了,这本就不是她的错。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反正殷童的膝盖只觉得是又疼又酸,也不知道有没有淤青。
终于,她听到后头太监一个个高亢的尖嗓子大喊:“皇上驾到!二皇子驾到!国师驾到!”
起初听到是凌鹭来了,才知道原来他那么久不来救命,是跟着皇帝一起去办事了。
看着玉兰眼底泛着期望的光芒,想着自己跪了那么久,等会还要被她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的,那自己也太亏了。
于是趁着她匆忙下阶梯从自己身边略过时,殷童便装着晕过去,只是没把握力度,脑袋磕在地上,疼得殷童直咧嘴。
她只听得二皇子驾到,却忘了去听后头那句国师驾到,以至于满心期待凌鹭来拉自己,自己就能顺便演一出苦肉计抢得主权。
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殷童暗自偷笑,还以为会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结果一缕竹叶般的清香窜进她的鼻息间,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圈住,下一秒她便被打横抱起。
殷童吓得连忙睁开眼,果然是顾君酌那张俊俏的脸!
她呆愣楞看着他,连话都说不出。
顾君酌一脸着急的样子,他薄唇轻启,一直唤着她的名字。
殷童本能地用手一抹,发现居然是满手的血,这才知道刚刚磕在地上太用力,把头都划破了。
她的余光能看见皇帝被玉兰缠着,凌鹭则一脸冰冷地在旁边听。
顾君酌今日一席青衣,一头墨发被一根细绳束着,头上戴着一顶绣着竹叶的小帽,小帽两旁系着两根墨色的细绳。他腰间泛着白光的玉佩冰凉入骨,即使殷童隔着衣裳也能感受到那丝丝缕缕的凉意。
“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君酌浓眉紧皱,“为师若不来,任由你闯祸,任由你被人欺负?!”
说罢,他略微怒意地瞪着玉兰。
而这次,皇帝出奇地没有偏袒玉兰郡主,他反倒呵斥着:“身为郡主,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快拜见国师!”
玉兰愣了,殷童也愣了,玉兰大概是不知道为什么被骂,殷童却疑惑,她那一身清闲,两袖清风,只是白启山一个隐居士人的师傅,怎么摇身一变,就变成被苍幽国皇帝待为上宾的国师了?!
直到进了宣室殿,她还是懵懵懂懂。
虽然多次用眼神向顾君酌求答案,他却只是不断拍了拍殷童的手安慰着,更是让皇帝宣了御医给殷童包扎头上的伤口。
玉兰本来该是兴师问罪的那一个,结果因为顾君酌这个国师的到来,全部都变了。
此刻,她倒反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上的泪痕实在我见犹怜。
凌鹭坐在殷童和顾君酌的对面,他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殷童不想去猜,刚刚磕了头,等坐下去才开始觉得不舒服。
顾君酌冷冷瞥了皇帝一眼,“陛下,我想,是不是该有个说法?”
“这”皇帝难得慌了,他擦了擦汗不知如何是好。
殷童觉得有些神奇,想不到她的师傅这么厉害?她一直好奇师傅在白启山安顿之前到底是谁,又发生过经历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