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惊堂木第三次重重的拍下,陈良谟恼怒的望着堂外:“是何人在外喧哗?”
一名衙役就跑出堂外,不多时,又回到堂内,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纸,站到堂前,抱拳道:“禀报大人,外面是一群京城的店家,说是要来告状,告得是......”
“他们要状告何许人?直接说,无须迟疑!”陈良谟朗声问道。
“这些是外面店家的状子,他们要状告的,都是钱谦益大人府上的公子钱孙爱!”
“嘶~”
堂上众人皆是吸了一口凉气,啥情况?你钱孙爱到底做了多少坏事,那么多人一起来告你?而且不早不晚,偏偏在此时递上状纸,这,太巧合了吧......
经验丰富的宋状师立即就嗅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表情疑惑且略带震惊的看向罗阿娣,没想到罗阿娣脸上也是写满了迷茫,宋状师仔细看了几眼,这罗阿娣表情不似作伪,莫非她当真毫不知情?难道这事真的只是巧合吗?
陈良谟也极为疑惑的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钱孙爱,钱大公子嘴巴张的滚圆,目光闪烁,似乎在有意躲避众人的眼神,又或者是在努力回忆什么,总之,以陈良谟多年的审案经验观察,这钱孙爱,看起来非常心虚啊!
钱谦益正室陈夫人愤怒的用拐杖敲击着青石砖的地面,发出清脆的“铛铛”声,配合着嘶声裂肺般的高音,把堂上众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胡扯!陷害!简直是无耻!这分明是那姓罗的小妮子使得诡计!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得罪那么多人!”
陈良谟有些不高兴了,你陈夫人是三品皓命夫人没错,咱们也很尊重你,但你仗着这个身份,一直在干扰审案,这就有些放肆了吧?
于是陈良谟打断陈夫人的话语,皱眉道:“陈夫人还请息怒,公堂之上,就是钱大人来了,也要保持肃静。此事本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此时此刻,堂上众人都不淡定了,唯独站在人群中听审的杨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啪!”
陈良谟手里的惊堂木第四次狠狠的拍下:“带原告!”
“呼啦~”
就见十几人匆匆走进堂内,“唰”的一声齐齐跪下,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哭喊道:“小人们冤枉~请大人给小人们做主呐~”
厅堂本就不大,一下子挤进来十几名原告,再加上之前的宋状师等人,整个堂上热闹非凡,反而原先的苦主钱孙爱,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嫌弃他人,默默的挪到了旁边的角落里。
陈良谟见情形有些混乱,就给衙役领班使了个眼神,众衙役收到指示,一齐抬起水火棍,又齐齐敲在青石砖上,洪亮的“威~武~”之声瞬间压过了堂上众商户的喊冤声。
等堂上众人都安静下来,陈良谟扫视了一遍,才道:“再有人喧哗公堂,杖责!”,然后指着十几名商户中跪在前面的一人又说道:“你们一个个道来缘由!”
那人见主审官点到自己,就抬直了头,抹了把眼角,略带哭腔道:“回大人的话,小人乃是城东一家古玩店的店主,两个月前,有个自称钱府大公子钱孙爱的人,来我店里拿了几幅前朝的古画,没有银子结账,便拿了几柄有礼部侍郎钱谦益大人亲笔题字的折扇做抵押,小人当时想到钱大人的名声,也就同意了,不曾想几日后那钱孙爱诬赖我弄坏了他的扇子,非要我免了他赊欠的古画,还要赔偿他几十两银子。小人冤枉啊,那扇子押在我这里的时候就是破损的,请大人做主还小人一个公道啊!”
陈良谟听完一琢磨,这不就是小罐茶店案子的翻版吗?不过此时心中还有疑惑,就发问道:“既然你觉得是冤枉的,为何当时不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