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尝的父亲谢嵩,乃三品宛西巡抚,他为人严肃,刚直不阿,对谢尝的要求亦是十分严格。
他先是询问谢尝最近的学习,又问谢尝最近看了什么书,父子俩一个问,一个答,不太像一对父子,倒像是学堂里的先生和学生。
谢巡抚平日里公事繁忙,一有空余,就是考校儿子的功课学业,谢尝平日里爱好不多,学习之余,独爱下棋,时常去清溪一间名为普渡的寺庙里,找方丈下棋。
谢巡抚也喜欢下棋,可惜是个臭棋篓子。
岑涅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对弈数局,他棋艺不精,且志不在此,越看越觉得无聊。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谢尝下棋的水平与谢巡抚相差无几,两人你来我往,颇得几分乐趣。几局下来,各有胜负,赢得开心,输的也不至于难看。
谢尝显然是输了,他恭敬地给老爹递茶,眼里还有些许战意。
“这位是?”谢巡抚端起茶,观看茶叶形色。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形如雀舌,泡出来的茶色碧绿,香气浓郁。
谢尝把自己上山采药的一系列事情交代一番,恭敬地立在一旁。他用身体挡住了岑涅,也挡住了谢巡抚探究的目光。
“昨日家丁回来,说你不见了,原来是被这位少侠救下,还不多谢少侠。”谢巡抚喝下一口茶,对谢尝道。
岑涅取下面具,对谢巡抚行了个大礼。
谢巡抚见岑涅的脸,手里茶杯中水晃了一下,他脊背挺得笔直,让谢尝扶起岑涅。他对岑涅寒暄一番后,着人送岑涅回去,病把谢尝叫道书房谈话。
“日后别再与此子接触。”谢巡抚嘱咐道。“你不该”后续是一大段该与不该。
谢尝没有答话,他安安静静听完谢巡抚的训导,行了礼关门离开。
谢府的家丁把岑涅送到门口,岑涅没再让家丁送,自己回了山寨。
他找到岑先生,脸上满是坚定。
“想治脸了?之前谁说不治的?”岑先生一眼就看穿了岑涅的想法,他拨弄几下手里的拂尘,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玩味。“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女为悦己者容,用在你身上刚好。”
岑涅用沉默来表明他的态度。
“时机未到。”岑先生回了岑涅这几个字,转身离开了。
岑涅还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谢尝去拜见祖母,老人家病情并不严重,一听孙竟是亲自上山采药,还为此受了伤,老人既是欣喜,又是心疼,身上病痛不药而愈。
谢尝这几天都得在家呆着,闲来无事,表弟姜奂就来找他玩。
这姜奂皮相生的不错,看着斯文俊秀,可惜一肚子坏水。家里大小祸事,都是由谢尝背黑锅,倒不是说谢尝习惯背锅,只是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姜奂最恨的就是谢尝那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这一世谢尝除了家世跟脸,处处不如姜奂。可外人说起谢尝,都是巡抚家的谢公子,提起姜奂,却成了借住的表少爷。
谢尝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却不思进取,整日流连棋社寺庙。
我若是谢家少爷,定不会如此!姜奂想起了他的前世,那时的他处处不如谢尝,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尝封侯拜相,一生顺遂,他好恨。
可上天给予了他重生的机会,他知道,这是自己翻盘的时机!
姜奂的计划成功了,所有人都认为谢尝是个纨绔,知道谢尝处处不如他姜奂,可这偌大的谢府,却没有人正眼看过他姜奂,姜奂着了魔,竟走上了邪道,妄图攀附四皇子。
四皇子是喜欢他的,从姜奂第一次与四皇子见面,他就知道了。四皇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如同附骨之蛆粘在他身上。
姜奂知道自己赢了,他终于赢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