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时间是镌刻在生命齿轮之上,最无情的锋刃。
在世界的某一角存在着这样的一个地方,它不属于三界五行,也并不存在着真正意义上的人类。
这里的人被称为时间使者,他们的工作便是掠夺人世间毫无依托的时间,将之回收于时间城,形成各种各样的时计。当然,这样的事情只需要在时间城完成便可,故而,时间城中的人总是过着朝十晚三的规律生活。
这样的生活惬意是惬意,但总觉得太过于平淡了。
可是今天,却有这样一件事情打破了这种平淡。
拉拉杂杂围绕在时间天池之外的时间使者们小声交谈:“听说了吗?光之子出事了!”
“什么事?”新来的时间使者显然一脸懵逼。
无他,这是一个刚到达的人,正因为如此多的时间使者围绕在一起而觉得不可思议。
往日里各自工作的他们,即便是走到大街都碰不到几个人,哪里想得到有朝一日大家会聚集在一起。
故而,将大家系在一起的这件事情,便显得格外引人关注。
“光之子适才苏醒,忽然文思泉涌,在时间天池之地上作画了起来。”
这话未免太有画面感,闻听此言的人不由得狐疑问道:“可是实话?”
“千真万确,虽说这话不过是我从其他人那里听了只言片语拼凑起来的,但我敢说,跟事实情况绝计差不了多少。”这人斩钉截铁、信誓旦旦。
事实上,少部分人说的话,也总有与事实不谋而合的时候,就例如此刻的最光阴。
孩童柔.软的小手在天池岸上一笔一划,勾勒出了各个形状,却是模样鲜活的人物画像。
不过百里之外,时间城主却并无欣赏那般优秀艺术品的心思,一身珠光宝气衬托下的昳丽面庞却有着凝重的意味。
时间光使饮岁在他旁边团团转。
在时间城生存的他们,早便将时间城主看成了万能的存在了,此刻,眼前的这幕诡异情形却是连时间城主都无法插手,怎能让他不心焦。
日晷孕育而出的光之子,本是在时间天池之内休息,几日前异动才起,时间天池就有了变故。
孩童模样的最光阴从梦中苏醒,流了一脸的泪水,一边哭泣着一边用自己的手指在时间天池的岸边画着什么。
饮岁与时间城主到来的时候,最光阴已经不眠不休地画了十天十夜,泪水已干,整个人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
这让向来疼宠小弟弟的饮岁万般担忧。
而面对这样的状况,时间城主却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靠之不近,也无法帮助最光阴。
“城主!”走来走去的饮岁根本顾不上抬抬自己这顶已然要遮住眼睛的帽子了,“最光阴他”
“好了,饮岁,再走下去,时间天池就算没有被最光阴给用光水,也会被你震塌的。”
时间城主不急不缓地朝前一挥手,霎时间,五色光晕自天池而起,化作了一张张纯白的纸,将最光阴勾勒出来的画像全然收纳其中。
这图像甫一入手,焦急不已的饮岁也勉强打起了两三分的好奇心,凑近时间城主道:“城主,这是什么?”
“最光阴的小礼物,好了,恰巧今日是苦境的父亲节,这礼物我也就勉强接受了,你不必在这里走来走去了。如果闲得慌,便代替推时械人维持一下日晷的转动吧。”
“城主!”
遣走了饮岁,这位连天地法则都感抗衡的时间城主,却在这几页纸的面前,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他的手抖了一下。
这东西时间城主是知道的,上一次出任掠时使者的年轻人从苦境回来就为他带了一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