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不知所踪, 刘夫人以泪洗面, 又在中秋之夜的隔天, 秦筝还没有睡醒时,就被她给吵醒了, 先是在叶府门口哭着,门房看着实在不像话, 回禀了宫嬷嬷, 宫嬷嬷本要推门进去,却想着昨夜秦筝和叶炎两人折腾了那么久,叶炎身子骨强健, 早起练武后还精神奕奕,可秦筝只怕如今都睡不饱,哪里有精神听刘夫人絮叨。再者赵海做下的事, 就单拿敢出手买凶杀人, 且杀的人还是秦筝, 这事宫嬷嬷就不太想让刘夫人见秦筝, 说她固执偏见也罢, 她总觉得膈应, 赵海再怎么说也是刘夫人的兄长。
叶炎手下需要得力干将,因而对刘副将并没有任何惩罚, 甚至于还是和原来那般重用, 可宫嬷嬷却不想秦筝受到委屈。
听得前头婆子来报, 若是在京城里头, 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往自个家门口哭泣, 没有被赶出去已经算是主人家给的面子了,宫嬷嬷恨不得现在就是在秦府,有长公主撑腰,定然将刘夫人给赶出去。
可这里是阕城,不能寒了叶家军的心,更不能耽误了叶炎的大事。
宫嬷嬷心头梗得慌,只能黑着脸,吩咐“请了刘夫人到花厅喝茶吧,就说主子身子有点不适,如今还没有起来,得让她暂时等等了。”
“你去厨房,让厨娘做些精致的小点心送过去,好好儿哄哄刘夫人,我去喊主子起身。”宫嬷嬷本是想就这么晾着对方了,可是又转念一想,都让人进来了,再这样个拿捏的做派,到底也不好看。
宫嬷嬷推开门,认命地进了秦筝的卧房,里头一股子甜腻的气味,只见床边脚踏上还盖着一角被子,床帐轻轻浮动着,静谧。
她轻手轻脚地拉开了床帐,只见秦筝裹着半床被子,后背裸露着,还直往床沿缩。白嫩的肌肤上一道道青红的痕迹,还有那显眼的脖子以及胸口的红痕。
宫嬷嬷轻声唤了,秦筝这才缓缓地醒过来,却眯着眼睛,双眼皮直往下头耷拉。
“几时了”秦筝用手臂替双眼遮着光。
“辰时了。”秦筝想着自个三更才睡,哑着嗓子问“什么事”
“刘夫人哭着过来了,在花厅等着您。”秦筝一听,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嬷嬷扶我起来吧。”
真是可气。晚上她服侍叶炎累死累活也就算了,怎么白天还要帮着叶炎安抚下属的后院,真是烦透了,今晚叶炎再孟浪,她非得将他踢下床不可。
等到秦筝打着哈欠,从后头出来,进入花厅时,刘夫人还在抽泣着,跟在一旁伺候的婆子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知这刘夫人是不是平日里经常在家中哭泣,都快要将山给哭倒了,婆子在旁边看着恨不得赶紧躲得远远儿的,顿时同情起了秦筝来。
红肿着双眼的刘夫人见秦筝过来了,赶紧上前就要扑过去,秦筝退了一步,宫嬷嬷插缝一般阻挡在了秦筝前头,顺手拦住了刘夫人,秦筝赶紧温和地说“嬷嬷,还不扶着刘夫人坐下,太激动等会晕了可就不美了。”
刘夫人哀哀地坐下了,想要站起来,可奈何宫嬷嬷虎视眈眈,只能坐下,拿着手帕开始抹着眼泪,左不过就是哭诉自个命苦。
“夫人,您是不知道,我家是家道中落。虽然姓赵,可平临长公主与我们干系并不大,平临长公主是何许人也,在赵驸马家中据说还常常打骂驸马,更别提我们这些个泥腿子的赵家旁系了,都是宗族罢了。”
“我父亲以往还是一个芝麻小官,家中母亲也请了教养嬷嬷,不过是为了多几分规矩,当然也不遮掩地讲了,有些许攀附之意,可我父亲后来还是遭难了,我当时还没有出阁,临了只能嫁到这而来了,幸好老刘人好,看顾我,家中也干净。”
“大酒楼是我兄弟经营。我兄弟确实有些许毛病,但是若要说大事,他们哪里敢啊。上次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