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好心,长公主定然领情。不如祖母等长公主回来,与她商量一番?”
秦老夫人见也只能如此。可心里头的那块大石头却落了地了,对秦篙也多了几分怜惜,叹道:“幸而有你陪着我这老婆子,否则我只怕就只能装聋作哑了。”
两人其乐融融的气氛落入了长公主和秦筝的眼眸中,秦筝提起了几分警惕之心。
长公主走在前头,秦筝跟在后头,长公主进门后,只是微微福了下身子,算是行了家礼。长公主乃皇家之人,君臣之礼高于家礼,若不是长公主与驸马感情要好,驸马进长公主的房门都要行礼。
最为出名的是京城里头的平临长公主,这位长公主在皇室排行第二,与长公主那是锱铢必较,出嫁后,对驸马更为苛刻。私底下养了一些男宠,驸马每回进平临长公主房间都要在抄手游廊跪下行礼谢恩。就连驸马的父母见到平临长公主都要跪下请安。平临长公主如此做派,连带着她生出来的一子一女都对祖父母与父亲没有任何地敬畏之心,反倒对着他们跟对奴仆没有太多差别。
秦老夫人见长公主过来了,想摆些往日摆的谱,可长公主却不接招,自行落座,倒是秦筝,行了礼,跪在那儿,等着秦老夫人唤她起来。
李嬷嬷暗地里对着秦老夫人挤眉弄眼,秦老夫人缓和地唤了声起,秦筝这才坐在了长公主下手。
看着丫鬟们换了新的茶过后,秦老夫人这才说:“听说叶小王爷回来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老夫人说的是。”长公主并不多接话,一切中规中矩。
秦筝装作娇羞的样儿,看得秦篙扎眼。
“筝儿是咱们秦府的嫡女,与其他人不一般,从你肚皮里头出来,有皇室血脉。当年你生下筝儿,我是想着把筝儿抱到我这来养。可怜你好不容易得了个姑娘,这才罢了。往常见你疼爱筝儿,我对筝儿多有挑剔,说到底咱们两人都是一样样儿,都是为了筝儿好。”
秦筝埋下了头,没脸看秦老夫人,控制住自己捂起耳朵的冲动。秦老夫人想要作践她的事儿她全都历历在目,从重生后一刻都不敢忘。若不是前世她太傻,辨不出秦老夫人心肝黑得只盘算自个了,她如何能听秦老夫人的话善待那庶女,以至于落得惨死的下场。
她恨秦篙、恨禾灏,但也恨秦老夫人。
没想到今儿秦老夫人还有脸说都是为了她好,秦筝恨不得一口唾液吐她脸上,这个老虔婆!
衣袖下她的指甲刮着八仙椅子上手柄上的木漆,疼痛让她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秦篙站在秦老夫人身后亲手伺候秦老夫人,嘴角翘着笑,看不出秦筝的表情。
秦老夫人话音落,见长公主一手捧着茶盅,另一只手捏着茶盖儿,手随意搭在了椅子上。眉目流转间透出一股探究之色,秦老夫人嘴角轻微抽搐了下,又道:“对儿子严厉对女儿溺爱,只怕会祸及婆家与咱们家。前儿去温侍郎家中做客,温老夫人说起温家族学,温家的姑娘与郎君都在那儿学规矩,下了学我见着了,真真是仪态非凡。琢磨着,筝儿和秦篙未曾进学过,我们秦家自是输不得那温家,不若送了她们二人过去。”
秦筝心中暗自冷笑,温家族学确实不错,温家出才女,温老夫人长女中年丧夫,在闺阁中早有了贤名,闲来无事,最喜那几个侄女,以留在温老夫人膝下侍奉为由,在儿子成人独当一面时,回温家族学教导侄女们,这是美谈一件。再说温家郎君多才,温家也是世家大族,在族学上花费的功夫可比秦家多多了。
而秦家正儿八经的族学并不在此,而是在祖家,那儿确实办得不错,可秦老爷子这一支迁到京城,对族学不太上心,更别提到了秦老夫人手里,族学也就是撑个面子,还放在了较为偏僻的京郊。
让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