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虽走的是逆流,不过得船帆借助风势,再加上这一河段水流平缓,客船走得还算是快速,一个时辰能走十五六里,待得傍晚停船时,已行驶了七十里路,到了仪真,就快出扬州地界了。
待吃过晚饭,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
“程元,你现在就过去了吗?”
王明珠见程元背起包袱准备出门,不由得有些依依不舍。
程元笑了笑:“我只是去隔壁住,又不是要走多远,你爷爷说得对,咱们现在虽然是扮成夫妻,不过毕竟不是真的,所以真要是住到一起肯定是不行的,你和小桃两个晚上惊醒着点,若有什么情况就大声示警,我马上就会过来。”
王老爷子在在中午的时候抽空过来了一趟,先去看了看妍儿,然后再把王明珠叫到一边好好训斥了一顿,说她性子莽撞,遇事又不跟家里人商量,实在是个爱惹祸的小麻烦。
不过等王明珠哭得雨带梨花后,他这当爷爷的又忙不适的认错求饶,让这小姑奶奶可千万别再哭了,若是把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到时可就没人看得上了。
这话惹得王明珠又羞又怒,硬是把她爷爷的胡子扯下来几根才算是消了气。
走之前王老爷子吩咐程元晚上搬到船尾那间房去睡,那间房里住的是王明珠的大伯王昆,而王老爷子原本是打算让程元跟他住一屋,好在后者机灵,说自己手里还有一个鬼仆,晚上还要做法派他出去办事,所以不适合跟别人住在一屋。
王老爷子得知了是这个缘由后,也只好给他腾出了一个单间来,而王昆则去了对面的房间住下。
叮嘱完王明珠后,程元进到了船尾最里头的房间,点燃桌上的蜡烛,把包袱放到书桌上,又把腰上缠的软玉剑和脚上的一对虎刺解下来放好,试了试茶壶里的水温,发现正是热乎,于是便倒了一杯水,坐下边喝边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今天他不仅见到了王老爷子,而且还在下午见到了王昆王泽两兄弟。
王昆是王明珠的大伯,四十多岁的年纪,身高比程元矮了半头,笑起来一脸的和善,兼得身形有些发福,看上去就像是个有钱的大员外,额不是像,他还真是有钱的员外。
王昆武功n,除了家传的鹰爪功外一套刀法也被他练得登堂入室,他在苏州城里开了几座酒楼,一般很少离开家里,不过这次行动需做得隐密,所以他也跟着过来,化装成一个有钱的大商人,暗中保护大家。
而王明珠的父亲王泽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精壮大汉,看起来就很有压迫感,微黑的脸庞不苟言笑,只是把那双略带冷漠的眼神瞅着程元上下打量,似乎在心里比划着哪个部位好下刀子些。
程元被这未来的老丈人盯得心头发紧,害得他每次说话前都要斟酌几下,深怕一不小心到了他,在这里来上一场翁婿大战,那样的话可就是有点太尴尬了。
好在这二人也知道此行的重要性,再加上王明珠也在一旁,所以并没发生程元所担心的那事,在看过了妍儿后又同程元和王明珠讲了下路上应该注意的事项后就匆匆离开了。
他们这一路上都会隐在暗处,如无必要都不会暴露出彼此的关系。
啪的一声轻响过后,室内的光线暗了许多,程元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见油灯的灯芯已快烧干了,他拿起旁边铁簪挑了挑,又添了点麻油进去,油灯又重新发出了黄朦朦的亮光来。
时辰已经不早了,船上的多都已入睡,就连岸边的码头也是静悄悄的一片。
程元从怀里掏出玄阴神幡,把张福给放了出来。
“少爷,这是什么地方?”
张福才从神幡里头出来,一时还不知身处何方。
“我们已离开扬州城,此时正在一艘船上。”
程元把自己要去蜀中一事说了下,言道这次出行乃有重任在身,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需要张福也跟着出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