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方父死后,方鹤翎连着三天坐在正堂的台阶上,不吃不喝,不寝不语,呼延昊等人包括呼延芷瑶都束手无策,十分担心。这日,呼延昊来到正堂,坐在方鹤翎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鹤翎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岂能安心?”
方鹤翎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喃喃地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无论呼延昊如何劝,方鹤翎就是不停地说着同样的话,呼延昊无奈,只有召集全庄的人想办法。有的人建议将方鹤翎打晕,让他好好睡上一觉,或许可行;有的人建议请郎中来诊治;还有的人建议保持天天跟他说话,免得他想不开。正当众人商议不定时,管家来报,说方鹤翎突然跑出庄去了,呼延昊大惊,急忙令呼延瑅追他回来。
呼延瑅说道:“爹,以鹤翎现在的状态,追他回来也无济于事,不如我跟着,看他到哪去。”
呼延昊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方鹤翎一路跑到经常去的酒楼,此时正是午后,只见一个靠窗的桌子旁,坐着几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哥,方鹤翎选了一个小桌坐下,叫道:“小二,拿酒来。”那几个人循声望去,其中一人高叫道:“哟,这不是方大公子吗?”
方鹤翎这才发现原来是平常喝酒赌博的好友,此时他心中烦闷,正盼望和人大醉一场,便走过去,答礼道:“申兄,多日不见。”
申公子仔细打量着方鹤翎,见他衣衫不整,满脸憔悴,微笑着说道:“方大公子,你怎么如此打扮啊?”方鹤翎未及答言,一人又说道:“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
“李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方鹤翎睁圆双眼,问道。
“难道不是吗?父亲是叛徒,儿子又能好到哪去?”
“就是,还想娶呼延大小姐,真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唉,你们这是说什么呢?”申公子说道,“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但是方大公子的爹姓萧,说不准方公子是人家抢来的。”众人闻言大笑不止,方鹤翎听得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只听“啊”的一声,申公子捂着脸,吐出两颗牙来。“你敢打我,弟兄们上。”众人将方鹤翎围在垓心,正欲一拥而上,一人走上楼来,大喝住手。
“原来是呼延叔叔啊。”申公子陪笑道。
呼延瑅瞥了一眼申公子,拉着方鹤翎,头也不回地离去。
呼延瑅回到长虹庄,向呼延昊说了事情的经过,呼延昊叹了口气,摇头道:“苏州城人多嘴杂,那日葛英又弄出那么大动静,我看以后还是少让鹤翎出门。”
“爹,这终非长久之计啊。”
呼延昊负手而立,抬头望天,长叹一声。
且说方鹤翎自回来以后,由于又气又累,又悲又困,于是刚一躺下就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才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呼延芷瑶趴在桌子上,他坐起身子,便欲下床,忽觉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呼延芷瑶立刻惊醒,跑过去扶起他,温柔地说道:“鹤翎,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呢?”
“芷瑶,我我睡了几天了。”
“你呀,整整昏睡了五天五夜”呼延芷瑶说道,“对了,我给你做吃的去,你好好躺着哦。”言毕,走出屋去。
方鹤翎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亲临死的情景,他想到了报仇,但那是不可能的,连呼延爷爷都不是葛英的对手,何况自己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原先对自己毕恭毕敬,阿谀奉承的人,现在却讽刺,诋毁自己,这让方鹤翎明白了什么叫做“酒肉朋友”。这天下之大,到底应该何去何从呢?方鹤翎猛然想到不如一了百了,免得拖累别人,打定主意,见桌子上有把匕首,他便费力地走过去。那是呼延芷瑶的防身之物,只因她去为方鹤翎做饭,一时大意,忘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