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烈风冷冷地盯着她,简略地吐出一个字:说!
什么情况,才会让明明当初说是植入记忆非常成功的情况下,还让阮小沫的行为这样反常?!
詹妮弗小心观察着自家少爷的神色,缓缓地道:在被洗去原本的记忆,植入新的记忆的人,遇到自己曾经深爱的人的时候,即使没有回忆起之前的记忆,也有可能因为感情上的影响,再次爱上那个人——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靳烈风飞快地从腰间拔出一把漆黑蹭亮的手枪,对准了詹妮弗。
詹妮弗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额头上紧张得冒出汗珠来。
男人俊美的面容上,仿佛覆盖着一层寒霜,双眸冰冷地睇着她,那种视线叫人不寒而栗。
劝你别消耗我的耐心,詹妮弗。他眸底涌现出一股残忍的杀意,打算用谎言来掩盖你做过的手脚?就算你是全世界顶尖的心理医生,也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面前就是黑洞洞的枪口。
詹妮弗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尽量以镇定的语调说话:少爷,我并没有在阮小姐的记忆里做手脚,刚才我只是讲述了可能出现洗去记忆后出现反常的原因而已。、
这样的几率虽然很低很低,也没有在他们的临床试验中出现过,但全世界那么多例实验中,他们也听说过。
但亲眼见过,这倒是从来没有过。
深爱?靳烈风讽刺地挽起一边的唇角,笑容邪肆而冰冷,这个词你不觉得可笑?
阮小沫从来没有爱上过他。
从头到尾,她只爱那个已经中枪掉进海里死掉的男人!
在那个男人死掉之后,她就疯了。
她恨不得当初死的是他靳烈风,她恨不得能和他同归于尽。
阮小沫,怎么可能会爱他?
更不要说是深爱到,连失去记忆之后,还会再次爱上他了!
詹妮弗是目睹了阮小沫是如何发疯的,也在后续的心理监测中,明白她是如何恨着少爷的,自然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的可笑程度。
我、我会调查的!詹妮弗结巴了下,紧张地道: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查查阮小姐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阮小姐不可能会深爱少爷,那么,她如此反常的原因是什么?
还是说,真的是催眠中,出了什么她也没有注意到的问题,才会让阮小姐的行为不正常。
靳烈风盯着她,目光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詹妮弗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骤停了。
半晌,靳烈风利落地收回指着她的枪。
记住你说的话,我要在最快的时间里,知道结果!
说完,他大步走向研究所的门口。
詹妮弗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今晚来的原由。
少爷遇到了阮小姐?
真的是这么巧,刚好遇到的吗?
少爷,其实现在您不应该还在这边的。詹妮弗低声道:阮小姐已经忘掉一切了,可您自己还被困在原地。
记忆为茧亦为刀。
一边伤害,一边画地为牢。
如果少爷的感情一旦压制不住,冲动之下,伤害的,不单单是他自己,说不定会让植入记忆的事,功亏一篑。
男人高大的背影忽然滞住。
詹妮弗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一瓶药,走上前去,少爷,您不接受心理治疗也可以,这是我最近研制的药,可以抑制大脑中掌管感情的部分的神经。
靳烈风一动不动,没有再把枪对着她、呵斥她,但也没有接过那瓶药。
詹妮弗叹了口气,把药塞进了他外套的衣兜里。
无论少爷如何暴躁、残忍,对他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