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檀素送给的画作中许久，等清漪回过神来，檀素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找遍了整个鬼谷也没有找到，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去找了明显不待见她的鬼谷纵横。

    “那个你们知道素素去哪了吗？”清漪小心翼翼地问，她还是有些怕这两个人，尤其是喜怒无常的卫庄。

    “你不是一直粘着师妹吗？怎么连师妹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卫庄语气嘲讽，透着一股凉意。

    盖聂制止性地看了卫庄一眼，而后很有礼貌的道，“清漪姑娘，师妹于前日奉师命闭关参悟剑招。”

    “那她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清漪眼神失落。

    “师妹找过你，当时清漪姑娘在观赏画作，师妹应是不想打扰清漪姑娘，站了片刻便离去了。”盖聂很有耐心的解释。

    “哦我爹他为什么不直接传授给素素剑招？”清漪不满的嘟囔，“还让素素闭关，简直是假的师傅！”

    “你问题真多。”卫庄双手环胸，皱眉立在一旁。

    “鬼谷的剑招不适合师妹，再者，师妹天纵奇才，自己悟出来的，便都是自己的。”盖聂对这点倒是乐见其成，纵横注定相杀，师妹不习鬼谷剑术也不会卷入这宿命的纠葛，这很好。

    “那我去给素素的剑招拟草名字！”清漪兴冲冲的跑了，背后一溜烟。

    盖聂：

    卫庄：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檀素的闭关并不是清漪所想的那样可怜巴巴地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恰恰相反，檀素住所百米处是她的活动范围，除她之外，鬼谷的所有人都不得入内。

    鬼谷子给了檀素一个很清净的氛围，他很期待，这个天才到让他屡次破例的弟子最后会交给他怎样的答卷。

    檀素闭关的日子过得很安宁，也很充实，清晨练剑，午时奏乐，夜晚观星。

    离了清漪和两位师哥，世界只剩下自己，她会在寂寞中想起故国亲人，也会偶尔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明，淡看帘幕卷轻霜。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檀素打开窗棂，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子。

    她抬起指尖，循着记忆中父亲教她的手法，轻轻勾勒着不知名的图案。

    放手后，檀素发现那片天是东方，隐约记得父亲说过，东这个方位，在未来会几次颠覆天下。

    是巧合吗？她方才下意识勾勒出了苍龙七宿，而苍龙恰是东方的守护神。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天蒙蒙亮了，天地第一道曙光降临之时，檀素接落了一片雪。

    清寒之中，她抬首努力的睁眼，想要看清这一次雪天。

    卫国的雪，也是很美的，传达的寒意也不会太冒犯人。

    她很喜欢，所以每一次下雪，都要忙坏一大堆怕她生病的医者，可她真的是不喜欢厚重衣服的束缚，只能对不起他们了，躲猫猫也很好玩的对不对？

    思及此处，檀素轻轻的笑了，以后，他们总不会去担心了吧，国家亡了，自然不用顾及一个任性的公主。

    只是可惜了那些雪景。

    自从，卫城无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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