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玲珑摇动着手中的面具，不经意地看去，倒像是一把团扇。

    她神色很是轻松，“这位姑娘，我们还是以白马为题。”

    “先生仍然认为，白马不是马？”素素正襟危坐，态度尊重。

    “难道不是吗？”

    “不是。”素素的语气很平静，却有种斩钉截铁的味道。

    “你如何讲？”

    “先生可喜欢食些水果？”素素隐晦地向少羽使了个眼色。

    “当然喜欢。”辩术中的偷梁换柱，公孙玲珑见得多了，也不在意，故她轻抚面颊，“女人，可是离不开水果的。”

    “特别是像我这么美丽的女人。”

    迅速端来一盘水果的少羽闻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张良靠谱，及时扶住了他。

    素素叹了口气，看着少羽的眼神明显传达出‘辛苦了’的意思。

    少羽表示，你比我更辛苦。

    天明：生气（｀Δ）！

    “先生喜欢那种水果？”素素做了个‘请’的手势，然而果盘却非常心机地放在她的手边，公孙玲珑根本拿不到，若是起身去拿，未免失礼。

    公孙玲珑：(　｀皿)哼!!

    “先生怎么不动？”无视公孙玲珑的愤怒，素素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先生是不好来拿吗？是我疏忽了。”

    “请问先生喜欢那种水果，我来为先生取来。”

    “桃。”公孙玲珑硬邦邦的道。

    然而在看到眼前的水果时，她真的觉得素素是在耍她。

    “我要的是桃子不是山楂，山楂那么酸，我才不喜欢！”

    “可是它们不都是水果吗？”素素无辜的道，“难道先生要效仿先祖，说山楂不是水果不成？”

    “我可没有这么说！”公孙玲珑恼羞成怒。

    “那，白马于马，山楂于水果，先生可从中悟出关系？”素素正色道。

    “你偏题了。”公孙玲珑压下怒气，“我们的辩题是‘马’。”

    “好吧。”素素并不在意，她转而问道，“听闻白马踏雪珍贵无比，一生只生一胎，为公孙家传承了十六代的传家宝。”

    “是。”对于这一点，公孙玲珑很骄傲。

    “我认识一名友人，也有一传家宝，为一匹黑马，虽然骨瘦如柴，形容可怖，但友人却甚爱之，不知先生可愿交换？”素素微笑道。

    “那怎么行？它可比不上我的踏雪！”

    “可是不都是传家宝吗？有什么不同呢？”素素眼神无辜。

    “你！你！”

    “白马就是马，非马之理，实乃夸大。”末了，素素如此总结道。

    “正如厌恶人的恶疾，却不能说厌恶人。”

    “询问人的衣服出处，不能说询问人的出处。”

    “在天下有一座房子，却不能说拥有整个天下。”

    “”公孙玲珑哑口无言，最后只得冲秦军喊，“保护好我的马！”

    儒家子弟传来絮絮的交谈声，声音虽小，却压不住兴奋。

    “赢了？”

    “太好了，终于赢了！”

    “你别太得意了。”公孙玲珑不服气，“你不是儒家的弟子，是你赢了，不是儒家。”

    “可是我证明了，白马非马是错误的，不是吗？”素素笑道，“名家辩术名满天下，而儒家却教导弟子：‘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

    “以名家之长，攻儒家之短，先生赢了，可是觉得骄傲？”

    伏念闻言轻哼一声，颜路温柔一笑，“这位姑娘，倒是通透。”

    “你你！”公孙玲珑无言以对，甩袖而去。

    素素起身迎向张良，“承君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