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德经。”裕皇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金瑶听了轻声笑了起来,她虽然不知这是什么,但一听这名字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不就是那什么女子三从四德那套吗?
这东西要是用在她的身上,那才是要笑死人了。
金瑶拿起书,翻来覆去,这里面鬼画桃符,她一个字也不认识,只觉得密密麻麻看得她头晕得很。
“今天,你把这本书抄三遍,抄不完,你就别想吃饭了。”裕皇后这就开始了她的教程。
金瑶这一听,这不是为难人嘛,她既然知道她不识字,又知道这厚厚的一本抄一遍也要抄许久,摆明了,是故意整她的。
金瑶两三下就翻完了这本书,当着裕皇后的面扔在地上,“我不识字,你让我怎么抄?”
裕皇后勾唇一笑,“描摹你总会吧,上面怎么写,你就怎么画。”
金瑶虽然知道裕皇后是在故意整她,以她的脾气定是要气的把桌子给掀了,可是此刻,金瑶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玩儿法。
她表现的很温顺,狡黠的眨了眨眼,说道,“得嘞!”
裕皇后倒是被她这么一茬弄得有些不适应了,这宫里的侍卫她早已经安排在外边了,以防她有些风吹草动,可是突然表现温顺听话的金瑶,倒是让她心中觉得诡异,但又说不上来。
以防金瑶作怪,裕皇后走之前,撤下了所有侍奉的宫人,且还滴水不留,不仅如此还把门用锁给拴住了,乍有一种这书抄不完,她就别想出来也别想吃东西的气势。
不过,裕皇后以为这样可以把金瑶给治住了,那她就太天真了。
她全然不知,被锁住的金瑶早已跑得没影,而她现在还得意的品着香茶,吃着精致的糕点,还抱着热乎乎的暖炉。
金楼舒服的趴在裕皇后的腿上,裕皇后一脸温柔的笑意,轻轻的捋着金楼柔顺的黑发,金楼突然扬起头,不悦的撅起嘴,“母后,我看你不应该是叫她抄三遍应该罚她抄过十遍!”
裕皇后柔声道,“你以为母妃不想让她抄十遍呐,你父皇现在对她宝贝的紧,要是饿死了,不拿你母妃治罪才怪。”
说起这个,金楼就一脸委屈,她是怕他的父皇,可是除了这一点他父皇也没短过她什么。
虽然她是嫡公主,可是父皇也没有赐过她一个封号,可是自打那个女人来了之后,便赐了她一个泰安的封号。
她才是大燕最最贵的嫡公主,可是什么好的,父皇却只留给她,甚至她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父皇也能容忍。
金楼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心里难免会有攀比之心,也容易心生妒恨,她不甘心,这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被他人夺了去。
可是当裕皇后以为整治了金瑶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了,金瑶早就不见了,她不是傻子,怎么会傻兮兮的待在那里受冻挨恶呢。
星稀月隐,夜晚的寒风吹得瑟瑟作响。
陌兰提着灯笼敲了敲宫门,咚咚咚,着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里面无人应答,陌兰又敲了两声依旧是一片寂静,她转过身看着裕皇后,似乎在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裕皇后蹙着眉头,思索了半刻,便说道,“开门。”
陌兰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心中只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果然,烛火照了过去。可是里面哪里还有金瑶公主的身影。
御膳房里早已闭了门,无人看守,又是在深夜,太监早早已经睡下。
没人瞧见里面燃了一盏灯,而金瑶双颊晕染了一抹酡红,怀里抱着一个酒坛子,还打了一个饱嗝,地上还有她吃剩下的骨头架子。
她哪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她一向行止由心,要是肯听裕皇后的话,那可就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