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薇道了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了村子,着实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住了,清河水再次蔓延上了堤坝,已经淹没了里河岸最近的几户人家。
三奶奶正在那里领着村里的几个壮汉搬着泥土、砂石之类的东西,试图阻挡这来势汹汹的洪水,另一伙人正在组织着家里已经被水淹着的村民往高处撤离。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在河水中发现钱老七尸体的时候,河水也是照样泛滥过,当时我握着血玉,水就退了,不如这会也试试,看看今天行不行
我试着悟住了自己胸口的血玉,默念了几声,又抬头看了看山下,发现根本不管用,水势依旧凶猛。
顾不上想太多,我赶紧加入了救水的队伍当中,三奶奶见我回了村,也顾不得多寒暄,简单地说了句,“回来了回来就好”
离河水最近的村民转移到了山上,大家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河水压根儿就没有退去的意思,这种场景我似曾相识,我真怕像我梦里看见的那样,所有的亲人都变成了河面漂浮的尸体。
三奶奶领着村民回了祠堂,说是要开会,她叫去的都是村里经过世面的长辈,我们这些小孩儿是没有资格跟去的。
不过我也没有闲着,我反复地在考虑一个问题,这是河水第二次发作,这次发作会不会还跟那楠木棺材里面的红衣女人有关,如果有关系的话,我去求情,那女人会不会放过我们一马
看着那河水的速度,淹没整个村子,也就是三两天的事情,要是再不想办法,估计整个村子就会变成一片汪洋。
不行,我得赶紧去找三奶奶
村里的长辈都聚集在了村子的祠堂里,大伙是在商量着治水策略,但凡“半命村”有重要事情商量的时候,都会选择这个祠堂。
只不过“半命村”的祠堂与别处不同,别处的祠堂可能只是某个族长行使家族权力的地方,我们的这个祠堂是古时候就留下来了,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没有人去记得,也没有人去考究这个祠堂到底是谁家的,建于什么时候。
文革那会破四旧,为了保护村子里唯一的这个古迹,三奶奶领着村民往祠堂正中悬挂的牌匾糊上了泥巴,并在屋子中间摆上了木桌长凳,这祠堂便成为了村部的会议室。
大家七嘴八舌地商量着,祠堂里挤满了村子里面的男性,光是钱家人,就站满了三奶奶右侧的位置。
进入祠堂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我身上。
三奶奶从堂凳上站了起来,其他的长辈也都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我爹见我进了祠堂,赶紧过来吼我,“小孩子家家的,跑这里干啥赶紧给我出去”
我知道爹吼我不是因为我小,是以为怕我把他不遵守“命门”的事情当面揭穿
倒是三奶奶,直接给了我这个晚辈台阶下,“一男,你有什么事情进来说话”
爹见三奶奶张口了,也就不好在轰我,我壮了壮胆子,大声对三奶奶说道,“治水的事情,我想试一试”
“呵呵,”周围的长辈笑出了声,有的还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很多人都在那里嗤之以鼻,“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这事情,我只能跟三奶奶一个人说是”我定了定心神,虽然那些长辈让我感觉很有压迫感,但我也不能轻易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我看,你是没有什么法子,在这里瞎白呼吧”人群里出现了讽刺的声音。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三奶奶对说话的那个人吼道。
那人一下子没了声,他当然也没有办法。
“让一男去”又一个声音出现了,不过是一个女人。
钱家婶子进了祠堂,我一看是钱老七的媳妇儿。
“女人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