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琅琊王家的新嫁娘,那错嫁太子府的次女王惠风被其父王衍强拽出了太子府, 二人谁也没有乘坐马车, 就这样女子哭泣,频频回望太子府的方向, 而老翁斥责,使劲拽着女儿往王衍府邸而去。
就在王惠风回到琅琊王家的第二天,王衍亲自上书,请求皇家和离王惠风和太子司马遹的婚事。
一月后, 传来消息王衍重病, 躺在床上数日不下床,总是呓语,半夜常常惊醒, 而王衍独子更是衣不解带的照顾行将疯狂的老父王衍。
同时王戎带着媳妇当街贩卖杏仁和果脯, 很多人买来果脯却发现杏核都被钻了孔, 更有人听说王戎要求女婿裴頠还钱,并亲自跟女儿诉说,若是裴頠不还钱, 就此老死不相往来。
一时之间, 王家二公,王衍和王戎小气如此,被人耻笑。
卫玠正在吃早餐, 却被七堡的话语给镇住,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那碗白粥, 眼睛眨了几下, 当下失去了吃饭的欲望。
卫玠自然知道,琅琊王家在避祸,莫非太子之事已经是定局?
卫玠刚在反思的时候,九堡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给卫玠带来两个童谣,信笺上写道:宫马子莫聋空,前至腊月缠汝閤。风起兮吹白沙,遥望鲁国郁嵯峨,千岁髑髅生齿牙。
卫玠重重放下手里的信笺,“七堡,备车,去贾大人府邸。”
只是卫玠才到贾模府门口,却被小厮告知,已经被传召入宫,这一刻卫玠的心抖了,他开始担心有哪般的事情发生。只是才回到马车,却听到了七堡又跑来诉说阎缵也入了皇宫。
坐回马车的卫玠,轻吐出一口气,看来贾后是要彻底的拔出太子势力了,如此危急时刻,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是他终究是世家出身的嫡出公子,又是清谈名士,他的教养、他的原则、他的认知,便是不屑栽赃与诋毁一介女子。
此时他的眼睛染上了为难,为难之中满是对自己的斥责与鄙夷,他不屑做的事情,又如何能够迈过心里的那道坎?可若是迈不过那道坎,便是生死存亡之际,他和太子万劫不复之时。
故而,他不能心慈手软,故而,他不能有所退让,故而,哪怕一身狼藉,他也不能因着污点而退让了命运。
此时他的眼里褪去了为难,染上了畏惧,他畏惧死亡之后无人为卫家正一席之地,他畏惧身败名类之后再无能力护住小阿霖的未来。他有他要保护的东西,也有他要守护的东西,他不能,决不能软弱。
缓缓地,他的眼神不再有为难和畏惧,取而代之的是决绝,是森冷,他知道他不屑,可终究要为太子创造舆论,制造卷土重来的机遇,也为他心中的物什,挣得一方天地!
故而,卫玠冷着脸说道:“明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既然人们都在管灯,不如灯谜之中藏遍宫内肮脏!那个小倌,可以一用。”
“是,公子。”七堡快速离去,卫玠揉了揉鬓角,虽然这不是君子所谓,可终究是他无奈地举动。
未时一刻,皇宫内
“我大晋开国至今,如何能够废黜太子一月而不立皇储?陛下当知道,自古以来,太子这般从未有过。而臣更是翻遍古籍,知道太子过错实则是没有好师父。只要给太子选择甚好的师父,一定能够改善他的缺点,让我大晋皇储如期望那般,成为能者居之的储君。”阎缵义正言辞的说着,将写好的文章呈递给司马衷。
贾南风此时端坐在一侧,微笑起来,只是笑不达眼底。
“陛下,臣是贾家之人,又是贾家族长,不知是否可以代表贾家之人说话?”贾模躬身而拜,对着司马衷说道。
司马衷侧颜看向贾南风,见贾南风轻轻点头,便放心开口,“请说。”
“陛下,这太子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