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幅字,听过些故事,殿下就以为认识萧恒”
“而在殿下心中的萧恒又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靠坊间逸闻和想象拼凑出来的。”
毓坤有些讪讪道“也不是”
蓝轩冷漠道“殿下以为萧恒不会做的事,我做了。殿下以为萧恒不会杀的人,我杀了,殿下尚且不认识萧恒,又谈何认识我而我做什么,自然无需殿下过问,更无需殿下替我找借口。”
毓坤沉默了许久,终于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并不曾真正认识萧恒,他与我而言,不过是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说罢她拿起那个匣子,递还给他道“这个,你拿回去罢。”
他似乎噎了下,并没有接那个盒子,沉沉望着她许久方道“三日后秋狩,殿下留着防身罢。”
隆庆二十年八月乙丑八月望日,自大明立国以来,筹备时间最长,最隆重的阅兵仪式于此拉开帷幕。也就在这一天,皇太子于皇极殿接受百官朝贺,暨受见瓦剌使者。
晨昏之时,午门之上五凤楼钟鼓齐响,羽林卫旗手列阵,三声钟鼓之后,文武百官于左右掖门进入,列队依次过金水桥,后于皇极殿前丹陛文武分列。
皇太子着九旒冕,衮冕五章,通肩团龙,领织黻纹十一,纁裳四章,蔽膝四章,素表朱里大带,腰间佩两组玉,间贯玉珠,足踏赤色袜舄,于司礼监引导下入皇极殿,立于金台之上。
于鎏金的九龙宝座上落座,毓坤正襟危坐,接受文武百官三跪九叩,余光却不由扫向一旁蓝轩。
自三日前不欢而散,两人未再说过话,方才蓝轩引着她走向金台时神色淡淡,很有些公事公办的态度,毓坤不免在心中想,看来他是真不打算再管她的事了。
如此也好,无论他是蓝轩,还是萧恒,毓坤有种直觉,若深交下去,说不定于她是种危险。
这么想着,鸿胪寺卿已经领着瓦剌使者缓缓沿皇极殿前玉阶走上月台,穿过两列文武百官立于殿前。
毓坤居高临下打量着为首那人,他高大魁梧,身着华丽的蒙古袍,腰间挂着火镰和红蓝两色的宝珠,也许还有短刀,只不过在进入午门之前便被收去了,牛皮短靴贴着精美的纹饰,看得出身份不凡。
这人便是那位瓦剌第一勇士巴图。
而在他身侧,还有一个年轻男子,肌肤黝黑,露出的手臂上肌肉遒劲,还有青色的狰狞纹身,虽衣着不起眼,但毓坤有种直觉,他身份应不简单
果然,礼部官员引导使团下跪时,那年轻男子没有第一时间便跪倒,内侍上前呵斥时,巴图怒目圆睁,倒是那年轻男子对他使了个眼色,懒洋洋地跪了下去,同众人一同叩拜。
见这情景,毓坤对他的身份更拿捏了八分,想必这位便是蓝轩之前曾与她说过的,那位瓦剌王子脱欢。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再抬头时那年轻男子丝毫没有回避,竟直直与她对视,甚至在瞧清楚她的面目后怔了一怔,接着眯着眸子一笑,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毓坤不由蹙眉,这人当真大胆。
也就在此时,毓坤察觉到蓝轩回眸扫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毓坤觉得他的目光也有些冷。
三叩之后,在皇极殿中高悬的“君主华夷”牌匾下起身,脱欢下意识抬眸,又望向高高的御座之上那位大明的皇太子。
在来到北京城之前,他对这位皇太子殿下早有耳闻,据说是个恐怕连女人也碰不得的病秧子,那时他很是不屑,脑海中浮现起的是个佝偻着背的男人。
然今日一见,他却觉得太不一样了,万没想到她看上去不仅气色那样好,腰身那样笔挺,冕服加身端坐在御座,倒真是九五之尊,令人不得不虔诚下拜。
尤其他头顶上这块匾额,听他在大明朝中的内线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