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烁烁。
“不。”林逸摇了摇头,耐心解释:“这得看情况,如果你在恭维对方家底殷实,执掌大权,他露出这些表情,往往就说对了。但是,如果他犯了罪,藏了什么东西,你说轻了罪名,指错了地点,他也会露出这些表情。”
“还有呢?”赵绮曼禁不住好奇,连忙催问。
林逸这下也来了兴致,不顾伤势,娓娓而谈:“眉角往下意味着忧伤,下巴努起代表着尴尬,努起时嘴角下垂,是在自责。两肩齐怂说明这人自在c有信心,单肩则是心虚,不诚实。交谈时声调提高,眼睛直视你,这是为了观察你的反应,想将你说服。睁大眼,咽唾沫,对方是在紧张。抓耳挠腮,摇头前先微微点头,表情跟不上反应,代表他口是心非,正在撒谎”
林逸口若悬河,赵绮曼越听越迷糊,觉得云里雾里,渐渐失去耐心,只能尴尬赔笑。
林逸及时住嘴,喘了口气,身体有些疲惫,缓缓伸手指着她:“你现在眼神往右瞟,是在思考,笑的时候右嘴角不动,左侧咧起,意味你在假笑。看来赵大小姐已经听得不耐烦了,正在想怎么岔开话题。”
“好吧。”赵绮曼摊开手,双肩同时怂起,翻眼一扫斜上方,“又被你说中了。”
“你这表情是感到无可奈何,干脆放弃抵抗,大方承认了么?”
“反正瞒不过你,还不如实诚点。”
“没有那么灵,只有六七分准确性,像张师兄那样,我就看不出来。”
“差不了多少。”赵绮曼无所谓地摆摆手,弯腰靠过来,转开话题道:“刚才我还没回答你,沈无心为何要助长生教作恶。”
林逸立即正经言色,“请赵小姐细说。”
“其实——”赵绮曼拖长了声音,接着神秘地笑起来,“我也不明白,你这么能猜,为什么不去当面质问他?”
林逸陷入疑惑,喃喃道:“如果沈无心替长生教办事,那上次洛师姐遇险,他为何出手相助?甚至我被你们绑架,他也自告奋勇,让左统领打开城门”
林逸躺在坐板上,闭目凝思,自语道:“沈无心的举动太过诡异,莫非想博取洛师父的信任,可这有什么用难道他对灵官府有意思若真如此,直接跟师父揭发长生教,岂不来的更快还是说,他也想从长生教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赵绮曼听得冷汗直冒,虽然自己对沈无心了解不深,但林逸三言两语,竟将自己所知晓的内情,猜得七七八八,着实骇人。
两人各有所思,相继无言。
半日前,在林逸和张英卓出去追踪青帮后,其余弟子仍去校场操练。等晨练结束,洛山叫出沈无心,当众宣布道:“为师今日要外出,府中事物暂交给无心打理。”转而看向沈无心,语重心长道:“你身为大师兄,不仅得安排他们课程,还要做出表率,不可懈怠,听到了吗?”
沈无心来不及擦汗,朗声道:“谨遵师父教诲,徒儿一定照顾好师弟师妹,不敢辜负您的嘱托。”
洛山微微肯首,放眼望着众弟子,目露不舍,踌躇良久,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去,道:“无心,你跟我来。”
沈无心赶紧跟上,随师父前往东厢。
洛山半路上问道:“无心,沈家商铺是否由你打理?”
沈无心说道:“不瞒师父,半年前,徒儿双亲都南下经商。而这段时间,庸州城内的营生,则交给我看管。”
“后生可畏。”洛山欣许道,“小小年纪,就担此重任,为师也能放心了。”
沈无心迟疑道:“师父,您言下何意?”
洛山没有回答,带他走进主卧,沈无心一眼就看到供桌上师母的灵牌,跪下行礼道:“徒儿沈无心,给师母请安。”
“起来吧。”洛山拍拍沈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