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尘灰渐渐失去人形,落定在那滩水上。再过一会儿工夫,尘灰被表面张力运送到那滩水的边缘,有如一张地图。
这个体态臃肿的女人,原本白嫩的脸庞,刚被吴回的倏然遁逝惊得惨白,现在被韩雁误会,羞辱得满脸绯hog。“不、不是,是。”
“瞪我?你还瞪我?!”保洁员的目瞪口呆,显然被韩雁误会为怒视了。
“韩经理,我真的不是、是吴总,吴回他。”
“就算是吴总做的,这个办公区保洁由你负责,是你职责所在!”
“不是他做的,是他变的,我根本没来得及。”
保洁员还想解释什么,却再次被韩雁厉声打断:“我只看事实——赶快收拾了吧!”
韩雁说完,又回身到现场巡视了一圈。活动已接近尾声,她上楼向吴铭汇报活动情况,却对保洁员失职一事只字未提。
活动结束,两人互加好友。
网上,他叫宋山枫木,她叫千寻。
吴铭坏笑着说:“这名字,一看就是千里寻夫啊。”
吴依人微微一怔,此人、不按套路出牌,竟读懂了我的心思?
“那、你宋山枫木什么意思?”
“那是个枷锁。”
一个令人心惊的名词,吴铭说得却很轻巧。
“枷锁?”吴依人诧异道:“都道自由无价,还有人喜欢自戴枷锁,想必是疯了。”
“你说对了,绝对自由是种痛苦。”吴铭在说自己,绝对自由,自由得已了无可挂。而他哪里知道,他的自由,远未达到止境。
下午四点,吴依人回到无锡。
她洗过澡打开手机,朋友圈有宋山枫木发的诗。
白素贞,白素贞,风云叱咤殉以身。祥佑俗子不修行,再世只为前世恩。过去西湖独自哀,镇封雷峰塔中人。江天吴地芙蓉楼,有我玉壶藏冰心。感慨雷峰已倒掉,伤心塔中并无人。
oo:“诗写得不错,可惜没个题目。”
宋山枫木:“题目是蛇精病——你改名字了。”
oo:“哈哈,有趣。看样子,你是路过镇江,去哪里啊?是的,我改名字了。轻易就被看穿的名字,不好。”
这样随口说着,吴依人其实非常惊讶。这人,哪来的这种默契?自己刚改成现在这个名字,就在朋友圈里看到吴铭“伤心塔中并无人”的句子。
宋山枫木:“可以是苏州,或是上海。这个名字,呵呵,再次看穿也不说了,省得让你改来改去的,多余花费心思。”
oo:“好吧。诗中,你提到白素贞,莫非、你爱上了一条蛇?”
宋山枫木:“你属蛇,对吧。打字麻烦,电话吧。”
而吴铭并没等吴依人回复,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
“我是属蛇。四十的女人,你喜欢我什么?”
“女人四十、不也正当年吗?”
“好吧。不管是否去苏州、上海,我猜你今晚一定会在无锡。”
这还是猜吗?应该理解为邀请。
吴铭说:“既然你已经猜到,那我也该收拾着下车了。”
他们约在崇安寺附近一个相对背街的小店见面。
吴铭到店,吴依人已经在了。
店里光线稍显幽暗,散发着吴依人喜欢的文艺气息。
吴依人叫了简餐酒水,看吴铭进来,她微微欠了欠身。“感觉还算有些品味吧?你看这些器物,都是那个时代的老东西。”
“我也是那个时代的老东西——让你久等了。”
让你久等了,吴铭说的不只是现在。虽然不知道当初为什么离婚,但吴铭确信,那不是自己真实意愿,定是暂时的无奈。因为,他发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