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少泽俊脸微沉,视线偏移,才发现沈香寒秋水般静寂的目光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盯着自己了。
你稍等一下,我五分钟后再打过来。
说着,他不等丁汝闻那边说话,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
他微微挑眉,潋滟的凤眸直截了当盯着沈香寒问: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丁汝闻在手机里歇斯底里地哭喊,声音也不小,恐怕整个机舱的人都听见了,沈香寒想装糊涂也装不过去。
她舔了舔粉白的嘴唇,犹豫了片刻道:你想帮她就帮吧,丁汝闻这次是被冤枉的,但是她害过我,我不会去帮她作证,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去指认她。
你确定不是她?杭少泽重复确认了一遍。
沈香寒摇了摇头。
杭少泽得到确切答案后心里有了数,很快又按下触屏,重新把手机放回了耳边。
没想到的是这回接电话的人居然是丁亦凡,熟悉的嗓音立刻引起了他全身上下的细胞强烈不适。
喂。
我是杭少泽。
听到这种自信满满的回音,丁亦凡也没多问什么,随即把手机转交给了丁汝闻。
杭生,你什么时候救我出去啊
丁汝闻带着哭腔一直追着他问,杭少泽眉头紧蹙,见他不说话,她更变本加厉,如果你都不救我,那我就去死,我真的会死给你看——
杭少泽听着她这种以死相逼的哭求,简直是头疼,但是沈香寒不会指认她,把她弄出来是迟早的问题,我让人来处理这件事,你不要胡思乱想,很快就会没事了。
丁汝闻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有那么闹腾后,反而一个劲儿哭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杭少泽微顿,狭长双目如寒星闪烁,对着电话里的女人说:这是最后一次。
丁汝闻心里一沉,不敢置信地唤着他:杭生?
杭少泽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以后除了你的婚礼和葬礼,不要再联系我。
不是无情,亦非薄幸,只是该做的,他都做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相识,同窗数年的相知,哪怕不爱丁汝闻,她也曾经在他心里占据一席重要的位置,可是这份深厚的情谊早就变味了,他对她一再容忍没有做得太绝,到了此时此刻才发现,对每个人留有余地,对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才是最残忍的。
放下手机后,他才发现沈香寒盯着自己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难以压制的震惊长时间留在她的脸上。
干嘛这样看着我?
杭少泽给了空乘小姐一个ok的手势,才回过头来,剑眉凤眸,似嘲似笑地凝视着沈香寒。
飞机突然晃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挪动起来,沈香寒回过神来,不由轻轻按压了下自己的胸口,才重新迎上那双潋滟迷人的凤眼。
可是她心里犹豫,要怎么说呢,踌躇了半天才道出实话:我没有想到,你会对丁汝闻说出那样的话。
够狠,够绝,不知道他有天会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丁汝闻尚且如此,对她恐怕呵呵,一别两宽,恐怕连生死都不必问了。
不这样说,还能怎么说?
杭少泽勾起嘴角,不知不觉已经坐到了她身边,手臂不安分地搂在了她的细腰上,我已经是你的老公了,难道还让她每次有事都来找我?合适吗?
沈香寒微微一愣,有种想要马上逃开的冲动,飞机平稳后就可以解开安全带了,她素白的手刚摸到安全带的按键,倏地被一只大手控制住了,看来你是真的不介意,可是我不允许,你这样不在乎我。
沈香寒无语地看着他,眼神有些迷惘,这个男人的真心和假意,她完全分不清
杭少泽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