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雾霭散尽,却是迎来另一个混沌空间。
温承钦总没可能跟她说是姜易川,只道“你姑妈朋友挺多的,可能是他们吧,在今天会来过也正常。”
又不是没在这里遇到过温歆的好友,温歆生前性格开朗,许多人愿意同她建立友谊关系,她的朋友算起来当真不少。
姜以耳理解地点点头,第一次主动接过温承钦的工作,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在碑前,顺带在抬眼时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小照片里的女人。
富有九十年代韵味的黑白照片,她在温承钦翻相册时看过温歆的模样,生得很古典的一个女子,当真是眉目如画,那会儿只想着她唯一一个姑姑长得真是好看,好在是自己姑姑,让她也有幸遗传到不少的优点。
不曾想过会是更加密切的母女关系。
林子里的树冠不算浓密,秋风毫无阻碍地穿透进来,将席卷着冥纸的火苗舔舐得越发高挑。
风兀地换了个方向,差点把蹲在墓前认真烧着东西的姜以耳烫着,她不自觉往后仰了,几乎直直倒在地上。
温承钦原本是站在她后面看着她的动作,心生感慨,就见她了意外,连忙上前一小步扶住她的后背,低斥道“你小心点。”
一天天的各种状况百出,跟小时候温歆莽撞的性子有得比较。
“刚火突然扑过来”姜以耳有点委屈地反驳道。
靠着温承钦的力重新蹲好,往火堆里继续扔东西时无意抬眼一看,她发誓那会儿真的就是很无意间的一个举动,正好就看见了躲在树干后的男人。
姜易川没想到姜以耳好好地烧着东西怎么就毫无预兆地看过来,还一抬眼就直接落在他的方向,藏无可藏也根本来不及藏,就同她的眸光径直撞上。
那天晚上忍不住去跟姜以耳说了好多话,回去一思及温歆却又自责到不行,不知是否他的错觉,事后细细一想总觉得她的态度里藏了不少疏离。
而后好多天没看见她的身影,惴惴不安的同时又遏制不住想看到她。
他知道今天姜以耳他们会过来的,上一年他不知道温歆葬在哪儿,只能无头苍蝇似地到处找温承钦的消息。
清明那日他有尾随他们至山下的,只是下着雨,观察他们的举动也不方便,万一他们什么时候突然扭头看过来他也不知道,索性一直在山脚等着,待他们一离开,就循着痕迹一路上寻。
这次他是估算好了时间,特意在上午早些过来的,就是为了避开温承钦他们。
刚才听到身后有声音时他自己也吓得够呛,隐约听出是温承钦的说话声,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拾掇一下就躲藏起来,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
眼下被他最不想的那个人发现,只能说是世事难料。
姜以耳瞳眸一缩,身子微微僵住。
温承钦在身后问“怎么了”
说着也下意识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没有,”姜以耳声音有些急,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语气不太对劲,连忙换下声若无其事地说,“挺直腰的时候有些太急梗住了。”
“小心点,”温承钦想到她不知不觉也蹲了很久,“起来吧,也拜得差不多了。”
“好。”姜以耳嗓音有些低,慢慢扶着有些麻的腿站起来。
温承钦看样是没发现姜易川了,她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为了姜易川还是自己。
回到j市,在家里休息了一夜,隔天去j大。
上午的课肯定是没法上去的了,好在大一大多是理论课,回去可以看t补回,再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询问同学,便硬是磨蹭到差不多十点才从昶园出发。
温承钦把她送过去的。
到楼下后,离校前还是两手空空的姜以耳把从家里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