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有赢的一天。
两人很快走到九栋楼下。
温戚腾不开手,让姜以耳去按电梯,小姑娘在他背上蹦跶了两下,两条腿晃荡着,身体突然往前一扑,将脑袋凑到他脸侧“哥,不然你放我下来,我们一起走楼梯上去吧”
她不清楚宋蕴睡了没,按平日的习惯应该是已经睡了的,只是她这么晚回,以前也试过她在朋友家玩得太晚一时忘了时间,赶回家时才发现宋蕴在特地等她回来。
要是宋蕴在客厅候着,他们俩肯定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肆意亲近,五栋到这里距离太短了,短到她总感觉不过是跟温戚说了一小会儿话。
温戚被她扑得上半身往前一倾,侧头去看她,对方晶亮的一双眸子闪着期待。
他站直,将姜以耳背好,转身往楼梯间走去“好啊。”
“诶”姜以耳看他完全没有放下自己的打算,明显是要把她背上楼的意思,她眨眨眼,把脸埋在他颈窝,没说话。
温戚一步一步走得极慢极稳,姜以耳在他背上感受不到一丝颠簸,楼梯间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双方的呼吸声。
到了三楼,温戚喊她,姜以耳以为他是在看自己有没有睡着,用鼻腔随便发出一道声音,就听见他问“你看到那份报告的时候,是不是很怕”
姜以耳静默了几秒,继续闭着眼小憩,感觉到他又转了一道弯,才轻言“有一点吧。”
没有人在遇到那种事的时候能镇定下来的,十七年来一直坚信着的最亲密的人,潜意识里怎么也不可能离开自己的人,乍然被告知,他们跟你没关系,不过是一直把你养大。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但真的没有了那一层血缘的羁绊,又好像自己一下子什么都不是了。
对温承钦与宋蕴的茫然,对自己的到底是谁的茫然。
怎么可能不怕
怕的,不止一点点。
怕将来有一天这件事被呈上台面摊开来讲,她就不再是温家女儿,也想为什么温戚会突然做这份调查,看到这个结果时他在想什么,宠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原来是个没有血缘的陌生人
其实还更怕失去这个哥哥。
温戚闻言垂下眼睫,他脚步轻,楼梯间的感应灯甚至没能测到有人经过。
她说这三个字时语气里有种在聊普通事情的云淡风轻,但是这么久,温戚最抓不准的就是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
他那会只想着不愿看到姜以耳这么理所应当地以亲生哥哥这个身份介绍自己,他对她这么好,又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反正她迟早也要知道,早一点让她看明白,免得她总是用亲情二字囊括他的所有行为。
一时冲动之下就把血缘鉴定报告书放在略显眼的位置,等她发现。
那天他同样是整天下来心不在焉,一直在猜想她看到这份资料时的想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等他匆匆赶回家想要把报告重新放好,一打开门就看到他的耳耳怔怔然盘腿坐在地板上,手上捧着一张纸。听到门口的动静转头来,一双眼通红,硬是没有流下眼泪,眸中却空洞得让人心慌。
后悔吗
后悔的。
他从小到大呵护着捧在手心长大的耳耳,舍不得她嘴角有一点点下撇,哪怕是一丁点不快乐,都让他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欢喜呈到她面前。
给她无忧,最伤心的,却也因为他。
“我应该等你高考完再一点点慢慢来的。”温戚叹声道。
这么冲动,太自私了。
“也不是这么说,”姜以耳知道当时自己那个反应还真把他吓得不轻,摇摇头宽慰道,“长痛不如短痛。”
“不想让你不开心。”
“唔,”姜以耳十分就事论事地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