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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路,就这么让她回去,死也不甘心。她蜷着两手用嘴哈热气,然后又用沾着热气的手搓脸,手心里潮乎乎的在脸上蹭。

    这要是出来的时候就好了,张四嫂想,外边的雪硬是风抽的,里边的雪可软乎。刨到冰壳这,躺在雪洞子里两腿一起踹,准能踹开。

    要是有人能从里边向外挖就好了,张四嫂搓着手继续想,我在外边给他放风,偷了粮食两人分不是也挺好。

    可这大院里都吃得饱,谁能和她干这事!他们家规矩大,连狗都站着睡觉。一句话说第二遍就是一耳光,要不就一脚,管事的脾气大着呢,谁敢呐!她要不是看孩子快饿死了,也不敢来。不过,这从里往外掏雪可是个路子,张四嫂忽然想,人不能干,狗能不能干?

    他们家的大黑狗劲儿可足着呢,趴母狗胯的时候,只要它两条前腿一搭,身子就能上去,那母狗疼得嗷嗷叫就是跑不了。那劲儿就是用到刨雪上就好了。张四嫂心里想着耳朵就贴到墙上听,几遍啥动静也没有,不知道狗在哪。她用手轻轻敲墙,还没动静,再用点力,墙里的狗突然愤怒地吼起来。

    好了,这畜生听到了。张四嫂咽了口唾沫,把耳朵贴的更紧,又敲了几下墙。这次狗很快就有了反应,跟着叫了三下,然后呼哧呼哧喘着气在狗洞附近徘徊。

    张四嫂继续听狗的动静,那条狗在狗洞附近转几圈,咆哮几声就没了反应,好像准备离开。这可不行,张四嫂又敲了几下墙,那条狗就猛烈的冲着狗洞叫起来。

    “谁在那!”院子里有人喊。

    炮楼上立刻有人搭茬:“没人!我在这看半天了,啥也没有,它自己跟自己解闷呢。”

    “别让它叫了,老爷姑爷都睡了,坏了它们好事,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院子里的人说。

    炮楼上的人笑了:“这话你跟狗说,跟我说不着。要不你把它领你屋去热乎热乎,兴许它一高兴就不叫了,反正你也老哥一个。”

    “滚——”院子里的人冲炮楼骂一句,然后又冲着狗骂:“再叫扒你皮,白天吃肉吃撑了,晚上撒疯!”

    院子里很快安静了,人不吵了,狗不叫了,张四嫂贴着耳朵听半天,确认再没人注意这事儿,就又开始敲墙。这次三下敲一组,连着敲三四组,不是用指关节敲,而是手心握空在墙上拍,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易引起人注意。

    这次狗没有反应,张四嫂连着敲好几次,院子里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看来这狗刚才让人给骂老实了,不上当了。

    这可怎么好,要不换个动静试试?

    张四嫂贴着墙学了声狗叫,学的是惟妙惟肖,把她自己都吓一跳。

    张四嫂学狗叫可是有出处的,不是胡乱叫。前些年,村里来了个河南杂耍班子卖艺,临时短了个学狗叫的人,可是不给钱只管饭。她觉得艺多不压身,学什么都有用的上的时候,不学白不学。这都扔了好几年了,没想到今天一叫出来爱那时候还好,看来这功夫上身随着岁数长是真的。

    院子里的狗听到这两声细声细气的狗叫,立刻来了兴趣,先是呜呜呜的婉转的叫几声,看没人出来骂它,就抬高嗓门又叫了几声。张四嫂迎合着叫了两声,这次狗就兴奋了,连续叫了几声,声调音阶变化都各不相同,像是在隔着墙和她聊天。

    张四嫂哪会跟狗聊天啊,她就会学狗叫,只好也学着院里的狗在声调音阶变化上下功夫,每一声都比它低半格,听着像是献媚。院子里的狗也不知听明白啥了,和她聊起来没完,而且从声音听得出来,这狗是越来越温柔。

    一回生,两回熟,张四嫂学狗叫和院里的狗聊天,聊了会儿就明白了该怎么撩拨它。赶情这公狗和男人一样,都喜欢贱皮子,只要张四嫂叫的嗲点媚点,这狗就忍不住在狗洞前跑两圈,张四嫂再叫几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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