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偏头看向落地窗外皎洁的月亮,她对时间的感触突然变得很奇怪。
意识变得模糊,她的灵魂像是从身体上游离开一般,静静地浮在半空中俯视整个屋子,面色苍白没有表情的女人,已然陷入癫狂的男人,以及床脚处照片上赋予了两人血脉的美丽女人。
像是里尔克十四行诗中的欧律狄刻,经过死亡浸染之后的女人对一切的所知所感都变得空洞,她不再是谁的谁,只是默然承受着这一切的根源。
由身体内部传出的剧烈疼痛让贝尔摩德感觉全身似乎都已经麻痹了,这种疼痛与枪伤、刀伤都截然不同,让人打心底感到不适。
随着动作终结,喘息着的男人渐渐恢复了理智,他似乎很是痛苦,摇晃着从床上翻下来,捂着脸一下子跪在了那张照片之前。
身体麻木到失去知觉,贝尔摩德将死死攥在手心里的试管抛到男人面前,扶着墙壁与门框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
她冲到抽水马桶旁边,几乎是跪倒在地,开始剧烈地呕吐,那种猛烈的恶心感似乎是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掏空,直到嘴中发苦,才堪堪地停下来。
打开淋浴的喷头,贝尔摩德胡乱地抄起水漱干净口。接着,是洗浴,不带丝毫怜惜感地用力搓洗着那具足以令全天下男人都血脉喷张的美妙胴体,直至白嫩的肌肤开始泛红。
“呵呵。”女人冷冷笑着,那如污泥般种覆盖了全身的肮脏感没有减少分毫,只能勉强带来些许心理上的宽慰。
贝尔摩德推开浴室的门,直接赤裸着身子走了出去。
男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脚旁是空了的试管。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情忧郁而沉静,有些落寞地看着月亮。
他转过脸想要跟贝尔摩德说话,目光却在撞上女人赤裸的胴体的瞬间慌忙地转开,重新盯着窗外的月亮。
啊啦啊啦,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又有什么好装的精致绝美的面容之上溢满了讥讽的笑,贝尔摩德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床头柜上已经摆放着管家准备好的全套的崭新衣物,散发着她惯用牌子的洗衣液的香气。
她当着男人的面,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在身上。
“那个男孩子的话,友彦替我见过了。”男人开了口,声音中包含着浓浓的疲倦,“是很不错的小伙子,你要喜欢的话,就和他好好的”
“多谢。”贝尔摩德冷淡地终结了他尚未说完的话,推开门径自走出了别墅。
夜里的风吹得有些冷,看到把手捂在男朋友大衣里嬉戏着路过的女孩,贝尔摩德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情人节,也顺便记起了自己的包和大衣都丢在那个人的别墅里没有拿。
贝尔摩德站在路边,贴着曲线的小黑裙勾勒出女人曼妙的身姿,很漂亮,但此刻能她感受到的只有冷。
她看着月亮轻轻地叹气,身体之中依旧有钝钝的疼痛感。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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