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徐幼珠受了家法被抬回屋里,就一直叫痛,夜里发了热昏过去两回,等醒过来时后背上的疼痛就愈发清晰叫人难以忍受了,因着徐幼珠一人不痛快,如意院上上下下都紧绷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自家姑娘发作。
“姑娘您忍着些,奴婢给您换药。”丫鬟碧娆小心翼翼揭开徐幼珠背上的薄纱,拿纱布蘸了药细细敷在伤口上。
碧娆看着自家姑娘后背上骇人的鞭痕,心中也是一紧,一个不留神下手重了些,便引来徐幼珠的责骂:“笨手笨脚要你有何用?还不滚出去!”
徐幼珠正在气头上丝毫不给碧娆脸面,碧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告了声罪才红着眼退了出去。
曹嬷嬷见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全都战战兢兢,一点儿都不敢上前伺候徐幼珠的样子,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叫她们全都退了下去。
等到众人出去,曹嬷嬷一个人拿起桌上的伤药,也不管徐幼珠痛是不痛,一股脑给她涂在了伤口上。
等到上完药,徐幼珠脸色惨白,汗珠浸湿了头发,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恶狠狠瞪着曹氏,曹氏却是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眼睛里还有着对徐幼珠的不满。
“姑娘瞪着我做什么,姑娘进了一趟宫没求来一场好造化倒将自个儿弄成这个模样。要我说,姑娘谁都怪不得,只能怪自个儿。”
徐幼珠心里头满是委屈,如今听曹氏这么说哪里能忍得住,刚要发作动手,怎奈后背有伤牵扯了伤口,疼的脸色都变了。
曹氏嗤笑一声,毫无顾忌在床边坐下来,盯着徐幼珠看了好一会儿。
徐幼珠被她看的有些心虚,好半天才冷声道:“你看什么?”
曹氏撇了撇嘴,直言道:“姑娘真真是我那小姑子生下的,一个个,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姑娘可瞧见了,这如意院上上下下,除了我,哪个肯凑近来照顾姑娘。”
“姑娘得势的时候糟蹋人我不说什么,如今姑娘落了难还这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句不好听的,姑娘是自己作死!”
徐幼珠被她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忍不住咳嗽起来,咳了好半天才止住。
“给我倒杯水。”徐幼珠吩咐道。
曹氏定定坐在床沿上,一点儿动作都没,好半天才凉凉道:“姑娘才发了热,多喝水不好,还是忍着吧。”
徐幼珠再愚笨也知道曹氏是故意在作践她,气的要将丫鬟碧娆叫进来,叫人发作曹氏。
不等她出声,曹氏就笑道:“姑娘就别白费劲儿了,碧娆姑娘刚才不是被姑娘你骂出去了吗?如今这如意院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敢凑在姑娘跟前儿呢,姑娘你就将就些,什么渴了饿了忍一忍也句过去了。”
“姑娘你金贵的日子过不惯自个儿作死,你死不怕,可别葬送了我们一家子的前程。”
“我既是你嫡亲的舅母,就有资格好好管教你,我不急,姑娘也别急,左右咱们有的是时间。”
徐幼珠瞧着曹氏眼中的神色,一股凉意从后背涌起,骇然失声:“你!你敢!”
“我怎么不敢!”曹氏解释道:“姑娘放心,太太来的时候我定伺候的姑娘周周到到的,只是太太如今那儿怕也一摊子事儿呢,每日过来的次数都是数的过来的,姑娘心里要有数才是。”
“罢了,说了会儿话姑娘怕是累了,且睡着吧,等醒了我再进来伺候。”曹氏看了她一眼就起身朝外头走去。
“你,你!”徐幼珠看着曹氏离去的背影,又见着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屋子,头一次觉着一种彻骨的恐惧。
徐令珠并不知如意院发生的事情,只知道因着孟氏偏心太过,如今府里上至老太太下到洒扫院子的婆子,都觉着她可怜的紧。
“这是大太太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