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发作,满心的委屈立时便涌了上来,强仰着头哽咽道:“祖母连问都不问一句便定了孙女儿的罪,孙女儿不服。”
满屋的人谁都没想到徐幼珠一个小姑娘竟然敢这般顶撞老太太,一时怔在那里。
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就晕倒过去,幸好大丫鬟眼疾手快及时将老太太给扶住了。又叫人拿了热茶过来伺候着老太太喝了几口茶,老太太这才好转些。
大太太顾氏掌管府中中馈,此时自不好干坐着当个看热闹的。见着老太太差点儿被徐幼珠的顶撞气晕过去,便沉声训斥道:“长辈发话哪里有你这当晚辈的忤逆的道理,还不跪下给老太太磕头认错?”
顾氏话虽严厉却也给徐幼珠寻了个台阶下,可惜徐幼珠满心委屈哪里能听得进去,听了顾氏的话后,只出声道:“大伯母你也别装好人,老太太心里厌恶了我,哪里肯听我辩解。”
老太太一急,指着她道:“你说,我倒要听听你如何辩解?”
“你四姐姐和你表妹也一块儿进宫了,怎么只你一个冲撞了定王世子,挨了世子一鞭子,丢尽了咱们宁寿侯府的脸面?”
看着老太太铁青的脸,徐幼珠不是不怕,可是在气头上,哪里能顾得上其他,只开口道:“都是因为四姐姐和表妹说我的坏话,我听了生气才跑了出去,这才不小心撞到了世子。祖母若要罚,罪魁祸首便是四姐姐。”
徐令珠站在那里,听着徐幼珠这番话,差点儿就要笑出声来。
徐幼珠这番辩解,真真是好。
不等老太太开口,徐令珠便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道:“祖母息怒,五妹妹怕是有些误会,只是事关五妹妹,我不知这事到底当说不当说,说了又怕五妹妹怪我。”
“你说!”老太太隐隐猜到不是什么好事,脸色又沉了几分,吩咐道。
徐令珠点了点头,这才解释道:“今个儿进宫给贵妃娘娘请安原本是件好事,为何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说起来也是孙女儿的不是。”
“贵妃娘娘拉着孙女儿问了几句话,还将平日里不离身的玉镯子赏了孙女儿,月容表妹瞧着眼热便撒娇将贵妃书房里的象牙雕花笔筒要了去,孙女儿和月容表妹都得了东西,偏五妹妹没得,当时我便瞧着五妹妹脸色有些不好。兴许贵妃娘娘也觉着不妥,便赏了五妹妹一只紫晶碧玺手串,只五妹妹怕是心里还难受,便当着贵妃娘娘的面表露了出来,惹得贵妃不喜,才借口说有话要和外祖母说,叫我们几个姑娘们到殿外逛逛。”
“后来表妹奇怪问说五妹妹是不是在家里受了什么委屈,不然怎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孙女儿还没想好如何回她,听见只言片语的五妹妹便恼了质问了我和月容表妹几句,这才不管不顾跑了出去。”
“五妹妹在气头上定是跑急了一个不小心才冲撞了定王世子。”
“祖母若是要怪,就怪孙女儿吧,五妹妹已受了鞭伤,怕是经不起任何责罚了。”
徐令珠说着,眼圈一红,便跪了下来。
徐令珠一番解释再加上之后的动作,俨然一副识大体懂事又疼惜幼妹的模样,可这模样却恰好刺痛了一旁的徐幼珠。
她的话音刚落,徐幼珠便指着她道:“你少颠倒是非,明明是你和表妹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她才刚说半句,老太太如何容得下她这般放肆,当下便怒道:“没规矩的东西,来人,给我传家法!”
老太太一句话说下来,屋子里立时变得沉静,连空气都有些凝滞了。
宁寿侯府虽有家法一说,却从来都不对着娇弱的姑娘们,一来家法乃是鞭刑,一旦动用家法,伤了姑娘的身子是万万不值当的。二来姑娘们面薄,脸面上不好看,三来姑娘们即便犯错也是不打紧的小错,不至于动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