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苏顾自信步走去,欧阳苹紧随其后,彻底被这给吸引了,这里不比七月居差,反而显得更加有几分仙气。
樵苏走到谷底,抬头而视蜿蜒的石阶,一直连通到山腰,那便是阁楼所在的区域,两人径直走向草舍区。草舍不少,有十几间,几处院落。草舍前面是一泓水池,清流见底。一个白须老者一动不动地站在池边,似看池水,又似在想着什么。
樵苏静静的观看老者,老者扭过头,给他个笑。
“请问前辈,”樵苏回以深揖,“此处可有乡民传说的寒泉?”
白须老者回个礼,指向前面的石壁:“就在那儿,客人请看!”
樵苏顺手望去,一道清泉正从石缝里汩汩流出,落在池水里,汇作一道小溪,便是进谷看到的那般。
“请问老丈,为何叫它寒泉?”
“此泉夏寒似冰,清凉甘甜,是谓寒泉。饮之可祛百病,寿及天年。”
“呵呵呵,”樵苏闻之,笑起来,“怪道老丈在此结舍!”
白须老者微微摇头:“在此结舍的是中南隐圣,并非老朽!”
“关尹子?”樵苏怔了,“可是在函谷强留老聃写五千文的那个关尹喜?”
“正是!”白须老者点头,“老聃骑青牛辞关西行后三日,关尹喜恍然顿悟世间诸事,悬挂关印,纵马西追,可惜为时已晚。关尹喜追悔莫及,踏遍终南山,终未再见老子。关尹喜晓得是老子不愿见他,连叹数声,在此结草为庐,修道悟真。”
“依前辈所说,您应该隐圣后人?”
老丈淡淡说道:“一切都在道之内!寒泉子一把年纪,栖居于此!”
得遇真人,樵苏激动不已,伏身叩首:“前辈在上,受晚生一拜!”
寒泉子将他扶起:“客人躯体尊贵,叫老朽如何承受得起?”
樵苏起身,略怔:“晚生不过一介武士,前辈何来尊贵之说?”
“哈哈哈”寒泉子微微一笑,“客人是谁,已经写在脸上了,大可不必虚饰!只是客人眉心黑气郁结,想是有大事淤心!”
樵苏叹服,拱手:“前辈慧眼,晚生叹服!”
“客人可否随老朽草堂说话!”
寒泉草堂里,几个弟子模样的人席坐于地,各入冥思。寒泉子引樵苏穿过两间屋舍,步入后堂,分宾主坐定。一个年轻弟子走进来,倒上茶水,退出。
事到如今,樵苏也不在矜持,直接向寒泉子亮明身份,取出书信,说明来意,末了说道:“家父西去青木关抵御大渠来犯,北漠奸细层出不穷,前辈乃是世外高人,晚辈今日到访,一为十年之约,取回逝水剑;二是请前辈指点,眼下北漠兵力虽可与大渠一战,可大渠内有裴敬,张乾等人,辅以塞外邪教魂珈门,术法之流层出不穷,短兵相接,寻常武艺与术法相抗衡,若要取胜,并无把握,抑或玉石俱焚。果如此,于国岌岌可危,于民则是一场浩劫。近日晚辈心中苦闷,父亲让晚辈前来取剑,果然幸遇前辈。”
樵苏如此这般说了半天,寒泉子脸上始终挂着笑,神情似听非听。气氛有些尴尬,樵苏意识到是自己在唱独角戏,赶忙打住,拱手道:“晚生不才,乞请前辈赐教!”
“呵呵呵,”寒泉子笑道,“观世子气色,之所以苦闷,是因为志郁神昏。寒泉之水可醒神志,世子要不要试试?”
“这”樵苏怔住,不无狐疑地看向寒泉子。携着欧阳苹不辞劳苦地赶到此地,并不是为了求泉醒脑的。寒泉子这般说话,明显是在敷衍,欧阳苹和樵苏二人心中不免有些愤懑。
然而,樵苏转念一想,如果是敷衍,他为什么又将他引入此室呢?
“舍人!”寒泉子却是不管这些,朝外叫道。
方才沏茶的年轻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