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老抬起手掌,唰的一阵凉风过去,片片梧桐秋叶落下,下落之际纷纷碎开。
老者一脸愠色全无,道:“化铁手名不虚传,老夫的四藏刀也非浪得虚名!”说着左掌蓄积真力,斜斜劈出,使出的正是“四藏刀”中的一招,黑衣人衣服有着微微的鼓动,脸上看不出任何微妙的变化,只听见咔擦一声轻响,院中梧桐树上一条树枝无风自折,落下地来,断口整齐,刀剑劈削一般。
黑衣人摘下遮脸布,背对着青瓦之上的樵苏,大声言道:“老鬼,昔日我遇一顽童,伏青瓦而观视野,正如这藏刀一般,伏于掌间,出其不意!当年若非我大意,焉能败于你手!”
“不妨事,不妨事!今日只是你我之间的切磋!”
四下一听,皆是满头雾水,二人之言,似风言风语一般,牛头不对马嘴。
樵苏心中骇然,暗道:“这黑衣人故意呼言,青瓦伏人,似乎正是说与自己听,却不能言明!”
霎时,这夜静的出奇,黑衣人以指为剑,径直而去,恍惚之间,一柄无形幻剑在他指尖凝聚,剑尖薄如蝉翼一般展开,气息涌动,瞬间变化万方,不知攻向何处,刀光剑影,剑气刀光触碰,色彩绮丽。
一剑祭出,后便源源倾泻,剑气纵横,身法行云流水,任意所之,来回拆了三十余招,突然间,那酒气老者一声大喝,双掌合起,指尖朝上,而后翻转朝前,一股滔天之势顿时袭来,黑衣人皱皱眉头,指尖剑气愈加浓厚,二指朝身前灌注气息,眼前瞬间凝罩,邪老双掌即开,掌风凌厉,几手刀劈下,一旁的柱子之上也竟是内劲的劈痕,凹陷极深。
黑衣人瞬间消了防御罩,顿时之间两股强大的气息碰撞在一起,邪老迈步朝着黑衣人走近,每走一步,那眼前的气息便似莲花一样绽开,与此同时,黑衣人却是蹬步一冲,指尖往上一倾,打在屋顶的砖瓦之上,那屋顶垂脊上的脊兽瞬间被打得粉碎,这个脊兽排序本是龙c凤c狮子c天马c海马c狻猊c押鱼c獬豸c斗牛c行什,成仙人指路之势,如今却是仙人断路了!
闭气立身,两人相顾而视,黑衣人笑了笑:“你没招了!你的招式重复了!”
“你也是!游龙刀你拿走吧!刚刚那一指,我输了!”
黑衣人摇摇头:“你是心中有愧,四藏刀,‘月白如霜’,‘一羽霓裳’瑰丽雄壮;‘步步生莲’,‘十八学士’俊秀刚劲,你若非在十八学士一招上让我,此战未完,但我取刀乃是答应别人,若是其他刀剑,我自当重铸一柄,那也无妨。”
语罢,飞身摘刀,看着宝刀,忽然间,眼前一紫檀香木匣子飞出:“你我之事,已了,老夫去也!”黑衣人心中疑问,却转念一想:此间人物,不想也罢!任其去吧!
那邪老便是名震江湖的酒仙洪皓,他是一年前,也正是永华一年进入向府,从此便在那后院高楼之下坐着,性格古怪,府中之人皆称他为邪老。说向易天权势滔天,以铁骑之猛力压武者也罢,或是财利色诱也罢,简而言之,不管是何因素,这些人终归是做了府僚。
十年前,邪老初遇铸剑师吴澹祖,吴澹祖手中执着一刀一剑,邪老醉心武学与名刀利器,顿时起了歹意,便要以武力强夺游龙刀,可哪曾想眼前之人竟是江南铸剑大师,并且习得化铁手,几招之后,却见铸剑师依旧应对自如,心中虽有骇然,而后言道:“胜了你,我今日苍四奴,你手中宝刀归我!”然,正当二人对决之时,苍三奴几人却是背后袭击,铸剑师顿时口吐鲜血,邪老惊呼:“混账东西!”刚要近身,但见铸剑师朝后一指,便将三人肩膀穿了几个窟窿,几人瞬间惨叫不已。
洪皓骇然,然当时醉心于刀,近似疯狂,依旧是带走了游龙刀,而后铸剑师寻其多年,定要找回宝刀。时间里,一切都是这腐朽,一切棱角都会被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