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维修处旁边有个小荷塘,里面种了一些荷花。之所以建荷塘倒不是公司领导多有风情雅致,而是这旁边是公司的污水站,以前排出去的污水都流到了附近渠沟里。环保部闻香来检查勒令其整改,公司不得不出巨资造了个池塘,为了掩人耳目又在里面种上大片荷花。污水沟摇身一变成了荷塘。
据说当初领导们以为荷花在污水的“滋润”下活不了多久的,谁知无心插柳,荷花开的一天比一天艳,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得不说周敦颐的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真是诚不欺人啊。
五月初的时候有些荷花已经迫不及待展露尖尖角了。到了78月份荷花大片大片盛开,吸引了附近公司的员工来到赏荷。我们下了班没事也来转转,有伴的牵个小手,没伴的背着两手。大家走走看看,边吃边聊,积累一天的疲惫也能舒缓不少。当然了前提是忽略它若隐若现的污臭味儿。
我和锦城也来过,不过就来过几次。锦城说他要回去做题,我们匆匆忙忙就走了。其实我觉得不全是这个原因,锦城似乎不太愿意和我一起出入。我们一起走在人群里时他总有一种局促感,脊背都有点僵直,几乎不说话,买的零食也不吃,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尤其是见到公司同事,他二话不说迅速低头快步离开,那样子恨不得直接跳到荷塘里隐身算了。走不了多久他就示意可以回去了,我一腔的兴致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了,早开的荷花早已授粉结果了。有些晚开的荷花还在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十月之后没有午休了,下午一点上班五点下班。下班后夕阳没有像之前那样赖在墙头舍不得走,而是一声不吭悄然离去。当然了,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它橙黄的尾巴。
此刻我和锦城漫步在荷塘边,闻着清香夹杂的污香,一副心旷神怡宠辱皆忘的样子。
当然了,这是我的表情,锦城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不,他的眉头有点微颦。
“锦城,我给你们买的蚊香怎么样管不管用”走了一会儿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说话。
“还好吧,睡觉的时候感觉不到蚊子咬了,但是醒来发现身上有咬印。”锦城一如既往地细声细语。
“这说明蚊香把你们麻醉了,蚊子还活着。”我适时的开着玩笑。
他抿嘴瞥了我一眼,一脸的憋笑。
“想笑就笑呗,憋着多难受。”我冲他灿烂一笑。
“温语,你真可爱。”锦城看着我柔声说道。
我的心立马乒乒乓乓的跳动起来了。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评价,但在我看来,他的声音非常悦耳,非常动听。给人一种舒服熨帖之感,但又夹杂着通透豁达。
他开心时的声音就如脉象中的滑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他伤心时的声音就如脉象中的涩脉,往来艰涩,应指不畅。他生气时的声音就如脉象中的洪脉,充实有力,来盛去衰。他深沉时的声音就如脉象中的沉脉,轻取不应,重按始得。他忧虑时的声音就如脉象中的虚脉,按之空豁,应指松软。他焦虑时的声音就如脉象中的紧脉,绷急弹指,状如转索。
此刻锦城的声音就如脉象中的细脉,柔细而软,如絮浮水。
在我听来却另有一番韵味,我听出里面的弦外之音进而悄悄地将它转化为中意我之意。
“锦城,我一直很可爱,如果你喜欢,我愿意一辈子只对你一人可爱。”可能受他蛊惑我也跟着心猿意马起来。
他听完默默的转过头去不给我机会专研他表情的机会,可我分明看到了他微红的双颊。我大喜过望将他的身子板正看个仔细。
世间的情话本就不多,脸红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锦城,你也喜欢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