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我迅速收拾好东西跑去找锦城,他6:30下班,我怕他跑了就直接过去堵他。下午我带几个新工去看工厂路过工地时,我刚开始装做无意间往那边瞅,但是没看见他。后来我索性光明正大的看他,还是没看见他,我想他可能在里面干活吧。
5点多时我又跑过去看他,这回看清他了,他确实在大楼里面干活。他和旁边的工人一样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他们在一楼类似大厅的地方拿着铁锨弯腰铲水泥。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我想如果脱下来的话能拧好多水吧。
五月的艳光已经很炽热了,隔着铁栅和几株枝丫,我能看清他背部的肌肉,精瘦的腰身,流畅的线条。我不由自主的想象着抚摸这幅身躯时的情景,光滑柔软结实有力,摸到小腿肚时应该会抽动,但不是抽筋的那种抽搐,而是微微抽动,像水里的小鱼儿,花儿上的蝴蝶,树上的小鸟收到来自远方那一脉清凉的微风时的那种翼动,有点小小的吃惊,但更多的是舒爽。这一抽动让我更加感受到了他身体肌肉的精壮,每一丝每一缕都无比熨帖的贴在他的身上,天衣无缝、丝丝入扣。我突然想起了草原上奔跑的骏马,欢腾、跳跃、矫健,还有哒哒的马蹄。
我站在车棚里面隔着铁栅看了他好久,嗓子也渐渐发紧了,直到门口保安来这儿洒扫调侃我这么勤快大热天的还来视察卫生时才把我惊醒,不过也惊醒了里面的工人。我忽然感到一阵慌乱,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跑的时候我明显的感到背后有一簇目光追随着我,清澈加澄澈,干净的使我不安,我一路跑到卫生间紧闭房门狂拍胸口掩饰自己的兵荒马乱,直到平静下来我才意识到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我是个偷窥狂。
我偷窥了一个男人。
我想起午饭后回到办公室打开文件柜扒出他们的劳务合同找到他的那一页时满脸抑制不住的欣喜和激动。我盯着他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照片看了一中午,连午间寂寞花丛间那只飞动的蝴蝶都没能吵醒我,直到娟儿午睡归来的厉声尖叫才把我拉回无边思绪。
整个下午我的脑子里都是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他见过三次,每次都是汗哒哒的,第一次在楼梯间,他汗哒哒的,第二次在黄淮市场十字路口,他汗哒哒的,第三次在公司食堂,他还是汗哒哒的,刚才在施工楼,他依旧汗哒哒的。不过这次已经不能用汗哒哒来形容了,应该是刚从水里钻出来的状态。我觉得他这种状态应该很美,不然我怎么看的目不转睛呢。
但不管怎样,我偷窥了人家,还蹩脚的被发现了。无耻、羞愧、难堪、不安等情绪塞满了我的猪脑,试问温语,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去偷窥一个施工工人,还是个男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你太爷爷的老脸都被丢光了,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再说了,你完全可以裸的去看嘛。
裸不不不,我可不敢,我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就是不敢裸的看。
答案很简单,我怕我流哈喇子。
他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的我都没法形容了,跟他一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颜如宋玉貌比潘安这些词都不是形容人的,都他妈弱爆了。
我想到了一个词,无铸。
是的,他的容颜是无铸的。
任何画笔任何工具都是铸就不成的,就像江山无疆、碧玉无瑕一样。
也许他并没有我描述的那般好看,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虽然我跟他暂时不是情人。
可是跟这么好看的人对视真的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可能是他的眼睛太澄澈吧,一与他对视,我的世界顿时兵荒马乱、人仰马翻。我不得不调动全身的力气抵抗这种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