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拦下后才开始动手扎第二次,毫无意外结果还是一声惨呼。小护士瞬间落泪了打死不敢扎了,她跑出去找来一个同伴,那同伴比她年纪稍大,看了手背之后脸色显现了为难之色。
其实一点也不为难,当然这要看谁扎,如果是我的话这就不叫事。我爷爷太爷爷是纯中医,到我爸这里纯中医已经混不下去了,就改行中西医结合。也经常给人输液打针,耳濡目染之下我和老妈都会扎针。老妈老眼昏花胆子又小,有时搞不定的针都是由我来扎,我不敢保证百发百中,但也几乎是炉火纯青了,不是我吹牛,婴儿的头皮我都敢扎,更何况成年人。
要是搁平常我早溜号了,但今天不是平常,我差点命丧于此,多亏呆头鹅倾身相救才保全小命。现在他爸爸有难,不拔刀相助简直不是我的作风。但人专业护士在呢,我就是再专业在她们眼里还是一业余的,况且平白无故抢他们生意那不是侮辱人智商吗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我暂时是不会干的,所以我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年长的护士看看小护士又看看模糊不堪的手背微微提了气开始动手扎针,她循规蹈矩的绑止血带、消毒、找血管准备进针,可手里的针进了几进还是不敢下针。此刻病房里诡异的安静,大家都聚精会神凝神屏气看着那位护士。可是等了好久至少我认为等了好久就在大家等的山穷水尽耐心告罄的时候那护士还是不敢下针。后来她解下止血带丢下一句“我去找人”就溜了。留下那小护士尴尬的杵在那里,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两只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左转右转,我寻摸着她估计在找地缝。
又等了一会儿,我估计那护士是一去不复返了才走到呆头身边小声跟他说我可以给叔叔扎针,我爸是医生。他听完我的话眼里闪现一丝如获救命稻草的惊喜。但还是没笑,他看着我说“麻烦你了。”清冽微苦的嗓音像一颗滑溜溜的薄荷糖。
“小菜一碟。”我回他一个大大的安抚的微笑。
说完我就走到叔叔面前拿起输液架拎到床尾。没错,我不扎手,我扎脚。坦白说扎手我也没把握,既然没把握,那我就不做,好不容易逞一次能可不能丢了脸。
其实刚才那护士也不是没考虑扎脚,只是叔叔的脚太惨不忍睹。这几天估计也没洗脚,脚背黑呼呼的,香气袭人。脚趾头里长满了脚气,而且是那种水泡型脚气,有的看起来晶莹剔透,有的都糜烂了,渗出米黄色的液体。唉,这脚,一般人看看都摇头,更别说碰了。
我也是一般人,但此刻我不是一般人,我是一名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业余男护士。
我要救我恩人爸爸的命我在心里夸张的想。
我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先在他脚面上清洁了一番直到看清脚面才罢休,又用棉签沾取碘伏消了毒才开始绑止血带。脚上的血管比较粗大,我很快就锁定了一条,倾斜30度角迅速进针,一针见血,解下止血带,调好滴速,粘好输液贴,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起身对他开心一笑正要说话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我边走边划开屏幕,梅姐粗狂沧桑的嗓音已经越过话筒咆哮出来了。知道她的目的不等她说话我就开始汇报战绩,之后接过老万手里的工伤分析报告就下楼梯了。跑了一半才想到电梯已经修好了,但我这人做事善始善终就硬着头皮飞速下楼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时脑子里不自觉的回想走出病房时那呆头的表情。好像带点感激,是的,他是感激我的。
但他妹子的话让我不开心,“哥,你的手表哪来的”语气好像带点责问和审问以及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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