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只怕沈夫人会疯。

    她这种疯疯颠颠的样子，是精神错乱的前兆。

    白露起身，走到沈夫人跟前，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她。

    “沈夫人，其实，在你跟女儿讨论如何借腹生子的时候，有人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他便以此为理由，要挟沈眉香，敲诈银子。只要没银子用了，就来找四夫人要，四夫人若是不给，她的秘密就会被公开。”

    “说了一个谎言，就要再编无数个谎言去圆这个谎言。沈眉香受够了被人威胁的滋味儿，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于是选择向郑佑安交待一切。”

    “在她死的那天晚上，向郑佑安交待完一切之后，她就彻底失去了念想。郑佑安怒从心底起，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便将四夫人一个人丢在秀水湖边，没有理会她。”

    “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总是要挟她的那个人又来了。问她要银子，四夫人不给，并且说自己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王爷，再也不必过担惊受怕的日子。那人恼羞成怒，扬言要杀了四夫人。”

    “沈眉香原就对王爷的离去灰心失望，如今又面对这么个恶徒，心理失衡，先动了手，她一介弱质女流，又没有武功，哪里是对方的对手最后被人活活用胳膊勒死。”

    “四夫人死后，那人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把四夫人的尸体推进湖里，转身就逃。可他却不知道，当时四夫人根本就没死透。如果他肯摸一摸她的心口，就会知道，她其实还活着，心还在跳着。”

    “倘若当时那人肯将她放平在地上，再给她灌些气的话，说不定四夫人还能活过来。那个人起初的时候并没有杀死四夫人，反而是将她推入湖中，导致了四夫人的死亡。”

    定一个人有罪，需要充足的证据。

    同样的，在定这个人有罪之前，需要搜集很多的证据，哪有凭空就定一个人有罪的道理

    这些日子以来，虽说寻访证据的人是沈策和太仆寺一众人等，但

    真正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却是白露。

    沈眉香不能生育的证明，看大夫时留下的方子，还有夏珠孕育的那个孩子，看似没有联系，却是白露将它们串在一起的。

    并且，要求师爷誊抄下那些方子和日子，还去了沈家，找到煎药的丫环，证实那些药的确喝进了四夫人的肚子。

    夏珠那里，白露问不出话来，是交给沈策去问的。

    至于沈策问夏珠的那些问题，还是白露让宝珠转告的。

    想到夏珠，白露觉得，她不得不提起一件事。

    “沈夫人，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您在沈眉香和凶犯接触的时候，被夏珠瞧见了，她想误导我，让我觉得四夫人和人通、奸，您觉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夏珠为什么这么做我怎么会知道”沈夫人已然气急败坏，眼底尽是赤红之色，发髻散乱，再无半点庄重之色。

    “你这个贱人，你在胡说什么我要掐死你”

    甚至还想冲过来掐死白露。

    只不过

    被硕风拦住了。

    白露觉得她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了。

    恰恰因为她的话戳到了她的痛脚，所以她才会这样失常。

    继续道“沈夫人觉得女儿越来越不听话，总想着跟王爷坦白这件事，你一次又一次的劝阻，可她却一句都听不进去，还私底下跑到秀水湖边烧纸钱，这些都触怒了你，你就让夏珠看着她，你甚至许诺夏珠，如果孩子生下来，会让她变成八夫人。”

    越是无知的人便越是愚昧。

    世界在他们的眼里，变得那么狭隘，好似全世界的人都要听她的才行。

    而沈夫人，恰恰就得了这样一种病。

    她可以无视女儿的痛苦，也不顾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