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的时候,沈策总算是把那些为了混赏银而来的安亲王府家丁都打发干净了。
说是知道些东西,可说出来的
都是一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于抓住凶犯没有半点帮助。
倒是一个个眼睛都巴巴的望着银子,恨不得冲过来抢。
因此,郑佑安给的那几十两银子仍旧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来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至于那些将证人供词记录在策的师爷们,一个个更是苦不堪言,甩着已经麻木的右臂,不停摇头叹息。
“弄了半天,合着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找到”
“那些人,分明就是为了骗赏银来的”
阵仗摆的够大,可结果
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郑佑安就是在这个时候踏进东厢房的。
瞧着忙活了一天的众人“今儿个大家辛苦了,本王做东,请大家移步后花园,共用晚膳吧。”
众人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多谢安亲王。”
话音落,硕风便带着一些家丁上前,引着那帮师爷衙役们往后花园去了。
先前还人满为患的东厢房,顷刻间只剩下郑佑安与沈策。
“多谢王爷盛情。”
“只是”
“下官等并未找到半点有价值的东西,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
沈策说话间,叹息一声,眉眼间尽是疲惫。
郑佑安摆手,并不放在心上。
早上的时候,因着家里有人过世的缘故,他穿了一件黑颜色的长衫,这会子换了一件琉璃的,越发显得身形修长,眉眼如画。
“不打紧,慢慢找吧。”
凶犯若是那么好找,又怎么会让要怀疑到他身上
沈策摇摇头,叹息一声,“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按着白露给的那些凶犯特征,府里头所有的家丁都盘问了一遍,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
尤其是左撇子这事儿。
这样明显的特征,不可能看不出来。
然而
府中上上下下全部都问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这个人。
让人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过。
前一世,郑佑安从来不管府中事务,全部交由王妃打理,他每日只知和江白露行闺房之事,根本就没有学会过其他的本事。
现如今,和沈策谈过之后,眉宇之间覆上了一股子淡淡的薄愁。
由于前世的不学无术,导致这一世的他什么也不会,连之前读过的圣贤书也都忘得一干二净,倘若抛开他的身份,真跟市井泼皮没有什么区别
前一世的郑佑安,连他自己都有些瞧不起。
“是不是咱们找错方向了”郑佑安眼下是嫌疑最大的人,只有抓到真正的凶犯,才能洗清他的嫌疑,如何能不着急
沈策摇头“王爷多虑了,有些事情真真儿是急不得的。”
“七夫人说的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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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今儿晚上又闷又热,一丝风也没有,。
白露难受的紧,索性就把外衫脱了,只穿着中衣,光着脚在房里晃来晃去。
宝珠劝了好几次,她根本不理。
这样凉快啊
晚膳都用过了,夏珠还跪在院子里,没有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
白露看着院子里跪在地上的那抹身影,不由得挑眉。
宝珠见她又在往外头看,便过来问她“小姐,您是不是还在对她念着旧情心有不忍”
“难道您忘了,她是来骗咱们的”
这儿离夏珠跪的地方并不远,两个人说话的声音稍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