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乌苏带队快马返回朔方城。刘卫辰不想在此时得罪苻坚, 因而给孤零零的美人配了车马, 按使臣规格迎来, 并在金风殿举行盛宴。
开宴当日,满座朝臣, 除此之外, 还有几位铁弗王的私客。
“那位脚边放着柄双手的男子是谁”有没个眼里劲儿的交头接耳询问。
“你说他”接话的人指了指前头那穿着朴素麻衣, 竖着干净玉冠,一脸敦厚老实的男人道,“这你都不知道听说是位很厉害的刀客, 得王上赏识, 风头正盛。”
问话的人反问“中原人,也敢留”
“阁下有所不知。”另一个更懂行情的人开始出头显摆,“这人叫秦翊, 虽说跟剑谷有姻亲关系, 但听说祖籍在北方, 倒真不一定是中原人, 你看到他刀上的鎏金纹了吗, 和刀谷说不定有莫大的干系。”
“刀谷不是好些年前被赵国灭了吗” 闻言的人顺着话支着脖子去看了两眼那厚重的刀背和刀纹,又回过头发问。
“谁知道呢反正我只晓得这秦翊爱刀成痴, 他要往大漠寻什么玄铁铸刀,王上许诺助他, 这不作为交换, 让他守着金风殿, 听说他的刀快着呢”讲话的人顿了顿,端起一只酒盏,晃了晃,“能拦腰平断这酒杯而酒不漏。”
众人一时只觉惊奇。
这时,乌苏携归来的美人上殿,美人戴着金丝面帘,一步一摇,秀丽精致的容貌若隐若现,在座都安静下来,眼巴巴望着,露出垂涎的目光。
乌苏素来便卓荤不羁,此刻也未行礼,将背上的重剑往脚边一扔,朗声道“叔父,此次斩获沙匪首领,幸不辱命”
“乌苏来了。”乌苏直来直往无甚心思,但刘卫辰却未尝没有猜嫌,只瞧他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皮笑肉不笑道“本王听说你拜了个师父,是个世外高人,何日请来一晤,为本王效力啊你那汉名叫甚么来着”
如今的铁弗王是上上代首领的第三子,其上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刘悉勿祈继位后,于升平三年被自己的三弟夺位,子嗣尽灭。其二哥早逝,留有一子乌苏,一直养在刘卫辰膝下,平日里倒是待之亲善。
不过,成王者染血的凶辣手段历来无须赘述,王座上的人此刻问出这话,一干臣子宾客的心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落得猜忌。
乌苏当即单膝跪地,以右手按住心口,认真道“师父避世塞外,说是过那神仙般自在生活,不愿卷入俗事,效力一事恐怕要婉谢王上好意。至于名字,屈不换,大概是勉励我,做人不屈不折,习得一身好武艺,尤是千金也不换。”
“好,好”刘卫辰沉默一刻,拍手赞道,“不过本王倒觉得,男儿之志,才应是千金不换若我族儿郎个个如乌苏一般苦练功夫,何尝不能壮大便是那”说到这里,他自知失言不能续,便悄悄端过酒盏,挥手令乌苏退后入座,随即目光落在殿下的素衣美人身上,“这位便是秦天王送来的美人吗抬起头来瞧瞧。”
“拜见王上。”
桑楚吟行礼,战战兢兢地仰头,金丝面帘因情绪的起伏而晃动不已,刘卫辰看得烦了,示意侍从将其摘下。桑楚吟目光避无可避,只能直迎那面相粗犷又凶恶的铁弗王。
匈奴素来与汉人有积怨,见惯了草原荒漠上丰满屁股大的女人,此刻瞧着桑楚吟脸蛋巴掌小,身无二两肉,顿时没了兴趣,在心中偷偷痛骂苻坚那厮倡什么汉家儒学,自个任用汉人为重臣也便罢了,偏还给本王也塞一二个过来,真真是忘了自个儿是边塞五族的种了吗
“美人虽好,但本王却无福消受。本王与王后新婚燕尔,恩爱不已,怎好再纳美人。秦天王的美意小王心领了,不如”刘卫辰心里想一套,但面子上还要做一套,于是向两旁瞥了个来去,最后目光落在乌苏头上,“不如就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