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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秋在粮店小院养了几日伤,每日听阮秋风在廊下同那垂髫小童就左传对答,并无异常。他身上背着白门血债,又听说段氏长子、太原王世子及郡主近日都移驾洛阳城,心中更是忐忑难安,便欲寻个借口向阮秋风辞行。

    这日晨间早食,那小童从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路嚷嚷开“先生,先生我刚才听贩菜的杂役说,那位世子和郡主过几日要去邙山秋猎,那什么武威将军也要随同前往,哇塞,邙山在城北,他们肯定从谷门轻骑出,一路招摇过市好不热闹”

    秋风先生随手拈起一册竹简在小童头上敲打了两下,皱眉肃目道“顽皮昨日的功课做了吗,净想着出去玩”

    小童捂着头噘着嘴,把身子往阮秋风脚边蹭了蹭,一把抱住小腿“我还从未见过鲜卑的郡主和世子,不知那郡主长得可有菀娘好看那世子是不是两首四臂,高大得像山海经里怪物”

    菀娘是位孀妇,丈夫死后成了这间粮铺正儿八经的主人,阮先生一行走南闯北,凭着生意关系借住此地而已。

    “不过都是人,有什么好看的我让你读史书韬略,不是让你看些怪诞不经的闲书”阮秋风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板着脸斥道。

    那小童心有不甘,还想说点什么,跳起来两手死死吊着阮秋风的胳膊。阮秋风被小童一拽,顿觉胸闷气喘,旧伤复发连连咳嗽,可手上却温柔有度地把那顽童拂开。这人虽酷爱说重话,但对小孩子实则嘴硬心软。

    看阮秋风咳得脸红耳赤,小童不敢再惹他,乖乖退到一边,两眼余光瞧见屋前的吕秋,欢欢喜喜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吕哥哥”

    “小洗乖。”

    小童名叫卫洗,是阮秋风收养的孤儿,身子骨也随了那病痨鬼一般的先生,并不大好,但性子却活泼得整个院中无人能比。

    吕秋当日进城是因为江寄望,所以并不知段艾追捕贼人一事,只道那些贵族在邺城闲不住,跑来洛阳胡玩。

    吕秋摩挲着幼童的头顶,扶着他怕他跌跤,暗自却将两人方才的对话捋了一遍,心道若邙山秋猎为真,那洛阳城的护卫必然集中在北边的谷门,那么南面的防守或许可以蒙混突围,当务之急,需得速速离开此地再做打算但小洛儿又怎生是好

    正当他纠结不下之时,抬头正对上阮秋风同他微笑“吕兄弟觉得如何”

    “已无大碍。”

    阮秋风颔首,拱手道“今日还烦请吕兄弟替我看着这顽童,午后我需出门一趟,去听一听支公高徒讲经说法。”

    “当年在东安寺我与支公曾匆匆一晤,念及其禅茶一味的风骨,如今仍仰慕之。奈何世事无常,两年前听闻高僧因病逝于坞中,叹之憾之。”一番感慨后,阮秋风顿了顿,用衣袖拂了拂眼角。

    吕秋心中不由一跳,忙问道“和尚”

    “怎么吕兄弟也对东传佛学感兴趣”阮秋风眼里有几分诧异。

    “不,并不,只是家母在世时曾时常翻阅佛经。”阮秋风这三言两语正好解了吕秋的燃眉之急,他定下心来,晓得既然施佛槿能光明正大讲经论道,肯定有些依仗,那么姬洛跟着这和尚必然安然无恙。

    其实早在酒肆时他便有托付之意,毕竟,吕秋打心里不愿姬洛跟着他亡命天涯。

    吕秋也是个急性子,既然心头石落地,也不再忸怩,当即抱拳同阮秋风辞行“先生大恩,在下无以为报,他日若先生有需,吕某愿为牛马。不过当下吕某还有几事未了,一直叨扰实在过意不去,现在伤无大碍,正欲想先生辞行。”

    阮秋风看了他一眼,没多言,只点头道了一声“保重”。

    “难道先生不好奇我为何受伤”吕秋心直口快,阮秋风表现得越是不在意,他心中越是丁零当啷放不下。

    “江湖风里来雨里去,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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