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段氏和这群人互相勾结”吕秋心中虽有狐疑,但丝毫不敢乱动,僵在树枝上继续听他们讲话。
江寄望本欲将柯拔林请入屋内,奈何此人性子古怪,上下打量晋人多是桀骜不屑,也不曾挪步,随意就着院内石凳坐下,冷笑道“王爷命我前来,是为问一句话盗陵之事可与你们有关”
“不曾。”江寄望答道。
柯拔林暗自掂量他这两字的真伪,沉默一刻后复言“但愿。既然大事已了,为何你们的人还盘桓在洛阳附近,不知道段艾的人已经到了吗,段家素来与太原王府交好,若是露了马脚,王爷那边你们可担待得起”
江寄望笑着,却是冷热不吃,悠悠道“你我既是合作,自然需各取所需,你们王爷借我们的手灭了白门,那我们自然也要得到相应的报酬。白门吕秋坏我等大事,他如今必然还在洛阳,等抓到他,我们的人自然会撤走。”
柯拔林皱眉,心中有几分不舒坦,不由盘算这些晋朝的江湖人大费周章北上,似乎是想在白门寻什么东西,当年太原王暗中费尽心思保下白门,莫非也是因为这样东西若我能寻得此物,再交于王爷邀功,岂不美哉不过,眼下需想个法子把人打发了。
“一个吕秋能成什么气候,他若还在洛阳,何须阁下动手。他杀我侄儿这笔账还没算,我权且借段家之力,挖地三尺也能把他挖出来”柯拔林不露声色道,“阁下不若带人先撤到洛水以南,我自当将此人双手奉上。”
江寄望转过身去,口中念道“甚好,甚好”
吕秋听得那是心惊胆战又气急攻心,不单单因为两拨人围城抓自个儿,同时亦震惊那柯拔林竟是个贰臣,段氏忠贞,此人并不满足于一个小小家奴,想攀上高枝,从他口中所言不难断定,那位王爷想必是当今摄政的上庸王慕容评。
据闻,慕容评此人心胸狭隘且贪婪无能,奈何太原王慕容恪死后无人能牵制他,令他举国之下势力滔天,若真是他借机灭白门
想到这儿,吕秋懊丧不已,心中不由长叹若真是如此,自己一个身无长物、武功等闲的江湖小卒,又能拿这等权贵如何呢
就在这时,看似中计的江寄望忽然发难,双手一翻两枚带毒的十字钉朝着柯拔林面门飞去,狞笑道“做买卖也知道钱货两讫,这白门的事才过去几日就想卸磨杀驴,打得好算盘你不过是条传话的狗,也敢如此放肆”
见他俶尔翻脸,柯拔林自然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他寻旁躲开十字钉,同江寄望交上了手。
吕秋见两人狗咬狗,叹道时机大好,正要离开,突然一支从他后方飞来,擦着枣树插入江寄望腰腹。
“好啊,竟有埋伏”江寄望冷笑,往后退开两丈。
“不”柯拔毅一惊,立刻明白有第三人出手,他不知来人几何,在此地埋伏多久,更担心秘密悉数被探听,立刻放弃进攻江寄望,朝吕秋这方看来。
柯拔林大喝一声,出爪震断枣树“小子出来”
吕秋心中又气又恼,往后盯了一眼,根本不知这暴露自己的冷箭从何处飞来。眼见柯拔林已经发现自己,登时用钓月钩往砖瓦上一挂,后仰从崩裂的树干中倒飞开。
柯拔林见这凌空一手,慌不择口“钓钓月钩”
墙后吕秋落地正欲撤钩,背后一只手蓦然伸出,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他反应丝毫不慢,肘上一顶,却没捅到人,反而被一股巧劲强压低了一寸,只见几枚十字钉飞过插入后面的石板上。
江寄望也不是愣头小子,看柯拔林两次出手又道破武功路数,霎时也醒悟过来,手上暗器比心念更快。一招不见血,他正欲追去,却不料箭头上涂有见血封喉,只觉一阵气血翻涌,一口毒血喷出,倒地不起。
“跟我来”吕秋回头发怔,刚才推他一把的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