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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我不用这等红花滓,都是拿胡粉、银朱对和取紫红颜色。”他一边说一边夹起火盆旁过了火气的铜片,从上边刮铜绿下来。

    夏意虽听不懂,却还是感叹着捣鼓红花滓,果真用滓汁调了偏粉的红出来,不过手上也红了一片,看着当真有些骇人。

    她皱皱鼻尖“我洗手去。”

    景深点头应声,目不转睛地刮着黄铜板片。

    屋外天上仍旧停着几朵肥大的云,院子地上湿漉漉的,夏意踩着卵石往井亭去,半道却听见了敲门声,手尚未洗就应门去。

    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儿谈起过的小贼。

    夏意扶着门缘上下打量他,那人身穿着着浅灰色的薄棉衣,清秀面容上含着喜色,一见她便笑着挑眉,就好似眼皮子抽抽了。

    “你是谁人”她板着脸问。

    “小妹妹不记得我了当初我们在襄云可有过一面之缘的。”

    说话语调听着便油滑,夏意忍不住瞪上他一眼,当初那一撞,回来后身后某处疼了得有两日,这时候一见便和记忆中那个模糊人影儿对上了。

    “看来是记起来了,我叫阿来,不晓得小妹妹唤作什么”

    “阿来听着像小狗儿的名字。”夏意哼哼道。

    那人眼笑眉开,贫嘴道“好好好,是我骗了你,其实我叫阿去,这下总该说你叫什么了吧”

    夏意迟疑着,那人却眼尖地瞥到了她双手上的红,登时呼一声儿“哟,这手是怎么了”

    说着就作势捉小姑娘的手去看,夏意敏捷躲开,借势双手一攘便将满手的红迹蹭在了他原本干干净净的棉衣上,怔愣片刻后忙关上门。

    屋外人摸了摸鼻子,气得跺脚,退开十余步才越过院墙见着屋顶上坐着的阿溟,使出个“隔山打牛”的招式来。

    被当做牛打的阿溟安然无恙,甚至还扬了扬唇角,原本还密雨溟沐的心情登时放晴来,心下将夏姑娘夸了又夸。不愿再看阿去手舞足蹈才站起身来,收好充坐垫用的麻袋,这才借着腰间的绳索麻利落到院里。

    小院井亭底下洗手的夏意磨蹭许久了,兀自在半空抓了几抓,出神之际教走近来的阿溟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是躲着他呀”夏意起身搓着手,往西边儿小屋里去。

    跟在她身旁的阿溟为难道“我教不了他。”好共歹他都只想打那无耻之徒一顿。

    夏意想起昨儿信口说的几句阿溟都当了真,干笑两声“那就再想想别的法子罢,他总不会一直赖在李叔家里罢”

    若真是一直赖着,打他一顿又何妨

    她这句话也算是歪打正着说对来,阿去的确不会一直赖在李叔家里,因为自打那日阿去见过她后,常赖着的便是她了。

    偏巧又到了每月不用去学堂的那几日,夏意日日都待在小院里,他也就日日寻上门来,要么给她一捧不知哪儿摘来的冬枣儿,要么就是端着自个儿亲手做的饼来,俨然将李叔家当作是自己家了,更甚还帮着身子不适的夏意做了顿晌饭。

    还有更巧的,这些日子景深都在关在屋里作他那幅预备叫做寒云出岫图的画,也成了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是以丝毫晓不得外头有这么个人成日缠着夏意。

    反观阿溟,自打阿去不缠着他后他便日日神清气爽,见自家世子连日都在作画后也不再守着小院了,而是背着背篓、柴刀到乡外一座小山上砍些干柴回来,心想着最好是能将柴房堆得住不下人。

    癸水来的最后两日,夏意坐在卧屋的火盆边上小心翼翼地缝着一个新的“陈妈妈”,制“陈妈妈”的法子是她娘亲一笔一划画在小册子里留给她的,她小时候百般好奇这是什么东西时还抱着书去问过爹爹

    那时候爹爹只闭上眼,说娘亲不许他看这小册子的,一个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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