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寔爹娘不过是相貌普通的乡人,他却会生,将他爹娘身上生得好的地方都拣了来,模样甚至比小满还清秀些,看便知是个温润的。
听他说起话来,也有先生的影子,景深想这人若是在京中,单凭通身气度也是会被孟大人赞句才俊罢
一时间他竟也觉得小姑娘夸得没错来,在这样的人面前怎能驳了自己颜面去,故将满脸的笑意收敛些来,也作深沉貌答他“我只偶然路过”
易寔眸中似乎带着些笑意,又问“景兄弟可要进去”
一口一个景兄弟叫得景兄弟颇有些不适,僵着声“便不了。”
少年便冲他颔了颔首绕过他进院里去。
“三哥你咋这早就回来了”
“先生考作文章,写得快便先回来了。”
景深听着又看进院里去,易寔背对着他,却看得出他朝小满边上的夏意看去,不准还笑了笑。
“你怎不叫人进来”
夏意迷茫问他“叫谁进来”
“住你家中的小少年。”
“景深他在外头”
屋外听着的景深暗自咬牙,缩回脑袋,心下懊恼这等畏缩姿态怎教他看了去。
“咦,真是你,你不是要走走么”夏意扶着门框,探身打量他问道。
景深转回身“我跟着那只猫儿来的,不成想听见你声音了,这才想着等你一道回去的。”景深挠挠头,又问她,“你在里头说的,要带我去哪儿”
“白头呀,小满说初三就随她娘帮她大姐婆家摘棉花去。”
“初三”说话之人却是易寔,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夏意身后,问过后似是算了下日子,“可是后日”
“嗯。”
“那日将好是休沐日,我正好也能一道。”
“三哥你偏心,头些日子我说时你就没说一道去的话今儿小意说去你就也要跟着去。”易小满一跳一跳的往门边儿来,一边哼哼道。
易寔别过头低声训她“尽会胡说,那日不过是还没算明白休沐日是何时罢了。”他辩驳一句后又问她腿,“还疼着么”
“嗯,疼了一整日了。”
小满娘从院子后回来,见院门处围着四人在愣了会儿才展开嗓门儿“阿寔咋这早回来了都围着门儿做甚小满你咋还没淘菜你爹他们就要着屋了。”
连珠儿似的不住发问,易寔听后又把刚刚的话答了一遍,易小满则苦丧着脸跟夏意说“唉,我得去淘菜了,你先回罢。”
夏意晓得她忙,瘪瘪嘴点头“那我后日早些出门找你们。”
“嗯”
夏意看小满瘸着一条腿跳去了厨房,才仰头看易寔“那我们走了”
“好。”
景深从易家兄妹俩也到了门边后便一句话也没说过,等与夏意走了好几步远时才又和她说起话。
而易寔,盯着两人背影看了许久,到没了影儿才罢休。
日暮时因李叔还未归,夏先生便领阿宝回院里一并用飨饭。
吃过了饭阿宝便给夏意背起诗来,为了让厨里的夏先生听见声音扬着大嗓门做样子,听外头驴子叫声时才一蹬腿坐起来“他们回来了”
“他们还有谁”
“唔我爹和我家驴。”阿宝挠挠颈子,说完便跑出院去。
夏意回头叫尚在屋外敲敲打打的少年“景深,我们也去卸东西吧。”
原本正在往门框上钉木片以防夜里风摇得门响的景深听见小姑娘叫他,看看她又看看手上的石头,还是撂了随她取东西。
前日里列的东西全买了回来,景深许久不见画笔颜料,到手上时竟觉亲切,当即许诺道“明儿我就画好给你。”
“嗯”
夏先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