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暖的手掌覆住。梁嘉逸的右手带着她的手,在琴键上按了一组简单的旋律。
不同于董畅畅之前阴郁的小调,旋律在他的手下转为了明亮又温暖的大调。
有着许嘉轩那样一个母亲,梁嘉逸自然也是自小学习音乐。虽然和专业的没办法比,但是在业余人士中他绝对算得上是佼佼者。只是很多年没有练习,他的指法十分生疏,但还是很努力的、凭着记忆,磕磕绊绊地把方才听到的董畅畅弹奏的乐句全部转为了大调重新弹奏了一遍。
“瞎改。”董畅畅看着他那蹩脚的指法,和听上去甚至有些好笑的转调,终于没能忍住被他逗笑。
“嗯。”梁嘉逸点头,一点反驳都没有地点了点头。他将董畅畅搂紧,连带着她的两只手也一起,直接从琴键上拿下来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冰凉的手毫无阻隔地接触到他的胸膛,激得他也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冷气。
“嘶”
董畅畅连忙想要把自己的冰手拿出来,却被梁嘉逸用手牢牢按在胸前。
“你不是冷吗”
“是冷没错。”
“那还不让我拿出来。”董畅畅不由地心疼起他。
“那你以后半夜下来弹琴还要不要穿外套”梁嘉逸板着脸问。
“嗯。”董畅畅重重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他并没有嫌怪她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搞什么夜半琴声瞎吓人。他话间对自己的无限纵容让董畅畅有些湿眼眶。
“以后不会了。”她把自己靠在他的胸前,小声说。
“今天怎么突然想要弹琴了”梁嘉逸问。
“就是,有一首曲子想要弹一弹,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她声音小小的,语气有些怀念和落寞。
“是什么曲子”
“我还没写完呢”董畅畅头抵着梁嘉逸的下巴蹭了蹭。“是我自己以前想要写的曲子,但是一直没机会写就是了。”
“那等下还写吗”梁嘉逸问。“感觉是一个很好听的曲子呢。”
“不了。”董畅畅摇了摇头,说着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都是你在旁边给我瞎改,还得我都忘了我原本是要怎么写了”
“啊。”梁嘉逸状似恍然大悟地抬了抬下巴。“那真的怪我。”他语气中带着些打趣。“这可怎么办”
“是啊,这可怎么办”董畅畅这会儿心情好了许多。她用目光仔细描绘梁嘉逸的脸庞,不舍得自己的目光离开他半秒。他不知道,他刚刚那蹩脚的转调,实际上就是最初最初,那段旋律该有的模样。
心中的歌在经历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当再一次被奏起时,当年那明亮的大调早已被那些宛若沼泽沉泥般的沉郁蒙尘。
而她身边却坐了一个能洗去那些土尘、让那些跳动的音符露出该有的模样的男人。
“你说,我当年从德国回来,是不是就是为了遇见你”董畅畅深吸了口气,忍着不知在何时盈满眼眶的泪,用尽全力把自己往梁嘉逸的怀中挤。
第二天,就是艾尔法爱乐乐团的演出。
相比昨天的那个预热,今天整座北霖市艺文界都像是在过年。大剧院附近的几条街道上的路灯下的广告条幅早就换成了艾尔法爱乐乐团的照片。
左边的条幅是乐团乐手合影,右边则是易华青指挥时的照片。
这位华人指挥家现在被艺文界和媒体捧为国内古典乐的骄傲。即便是只谈论他的名字,都成了有品位的象征。
董畅畅在这一天直接请了假没去上班。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这整座城市中徒步闲逛。可谁知自己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大剧院的附近。
当自己看到这座自己在来了北霖市后就没少来过的熟悉建筑后,她自己首先愣住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