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摊开,初略扫了一眼,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皇上居然把大哥贬去了凉州西境我听人说,那里正在闹饥荒,灾民满布,前阵子还发生了暴动,把当地官员都活活打死了”
“老夫还用你来提醒”谢伦扔了剪子,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帕子插手。
谢永嘉也知道他爹神通广大,见多识广,忙问“那爹你接旨没有”
他自小顽劣,跟着猪朋狗友学过些拳脚,又常年跟京城的流氓混混打交道,去那边可能还可以用以暴制暴的方式活下来,但他大哥跟他可不一样。
他是个实打实的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就连说话都不敢带半个脏字,是个再温文尔雅不过的人去到那悍民满布的地方,非得被人活活打死不可。
悍民可不会听他讲什么大道理,说什么之乎者也,看谁的拳头硬,包袱实,他们就听谁的。
谢伦自个心里还气着,听到二儿子这么问,直接就把手里的帕子砸到他身上,“老夫不接,你以为那太监会走”
谢永嘉“”
“爹你也太糊涂了”谢永嘉怕帕子扔到地上,“这可是把大哥往火坑里送还有,您没看到那圣旨上的内容若是大哥中途逃逸,或者护送他去任上的衙差出了什么差错,大哥就会性命不保。这摆明了就是在欺负我们谢家”
这都什么旨意不是摆明了让他们不但要把自己人往火坑里送,还要保护好那几个衙差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半路逃逸,病死或者被人杀死。
这不是明显把他大哥当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吗
“这么阴损的主意谁出的”
皇上他见过,不过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罢了,想必想不出这么周密又阴毒的法子来。
谢伦想到这人,就恨不得把他捏扁撕烂,“朝中有这么缜密心思,又敢跟老夫作对的还能有谁”
谢永嘉一愣,“您是说是那位太后亲侄,东阁大学士”
“你以为除了他,刑部和吏部的两位尚书敢与我作对”
谢永嘉倒吸一口凉气,这位顾大学士的威名,他是听说过的他这些年顽劣,结识了不少猪朋狗友,他们的老子爹,多半不是什么好官,即便不偷鸡摸狗,贪赃枉法,也会收人小恩小惠。
每每至此,他那些猪朋狗友总会拿顾景淮出来做比喻,说顾景淮早年跟着先帝,抓了不少贪官污吏,每去到一个地方,就叫那边的官员人心惶惶他们爹要是遇上了顾景淮,肯定得遭殃,不过也幸好那顾景淮素日里忙,没工夫管他们这些小官吏的闲事儿,他们才能在天子脚下稍微喘口气。
他不关心朝政,但也经常听他爹提到这么个人,知道他年纪轻轻就坐到东阁大学士之位,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素日跟他爹明争暗斗,没少把他爹气病,他爹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一次,居然动到了他大哥头上谢永嘉捏紧了衣袖,若有所思。
谢伦可不知道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在想什么,他说完这些,就叫小厮备车,准备去天牢见他大儿子。
原本打算跟他商量一下圣旨内容,顺道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从中做些手脚,不想,去到天牢却看见他儿子被人打的半死不活,浑身是血他气的胸口起伏,目眦欲裂,转身抽过随行侍卫腰间的佩剑,就把那几个给他儿子上刑的衙役给杀了。
抱着奄奄一息的谢永善,浑身都在发抖。
他昨儿过来他儿子还毫发无损,好吃好喝地供着,这圣旨才刚宣完,人就被用了刑,这不是皇上和顾景淮,又会是谁
他将手骨捏的咯咯做响,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学士府,一剑把他杀了
谢府上下鸡飞狗跳,学士府却安逸的很,顾景淮正在书房练字,临风在旁边给他研磨,忍不住问“二爷,您说谢首辅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