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昨天受了点风寒,早早歇下了,只留下几个小丫鬟伺候赵梓莹。
小丫鬟听到这话,就更委屈了,“我们也是一早就叫了嬷嬷的,只是嬷嬷睡的熟,我们喊了几声也没人应。小姐也说无碍,先随着二爷派来的人走了,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嬷嬷听到她这样顶嘴,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背着赵梓莹的大丫鬟这时转过头来劝道“嬷嬷先别气了,先找个大夫来看看小姐有没有大碍才是真。这天寒地冻的,跪了两三个时辰,我怕小姐身子受不住。”
嬷嬷这才恍然想起这茬,呵道“还不赶紧去请大夫记得去外头请,府里的都是二爷的人,也不知二爷有没有消气,让不让他们出诊。”
丫鬟看到小姐奄奄一息,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接了对牌和银两就撒腿就往府外奔。
大丫鬟把赵梓莹背回院里,放到罗汉床上,用手去探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心下就是一凉“嬷嬷,小姐发烧了。”
又去摸她的掌心和脚,哭道“可身子还是冰凉的,这可怎么办好。”
嬷嬷过去探了下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身子,果然如大丫鬟所说,冷热交加,这可是十分凶险的症状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想起早年从民间听来的偏方,赶紧吩咐丫鬟“去打两桶热水来,把小姐泡在桶里,先把身上的寒气驱了再说”
丫鬟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就去打了热水来。
老嬷嬷除掉赵梓莹的外衣,与丫鬟合力把赵梓莹抱到浴桶里,一边往里头加热水,一边使劲儿揉她的双手双脚。
就这样持续了一刻钟,仍然不见赵梓莹有任何苏醒或者好转的迹象。
嬷嬷觉着这个方法不对,又让人把她抱出来,穿好衣服,放回罗汉床上去,叫人煮了姜茶灌她喝下,又寻了花椒泡了酒,用细布包着,不停地搓赵梓莹的四肢,后背,额头、太阳穴等地
一番折腾下来,老嬷嬷出了一身的汗,赵梓莹脸上也总算有了一点血色,恍然转醒过来。
老嬷嬷欢喜地将她搀扶起来,赵梓莹靠着嬷嬷的肩膀,眼神涣散又虚弱地问嬷嬷“嬷嬷,表舅,是饶过我了吗”
嬷嬷轻轻点头,眼里隐隐含了泪花“他已经叫老爷来把您接回去,应当是不计较了。”
赵梓莹唇角扯出个微弯的幅度,正要说点什么,却又眼前一黑,再次昏迷了过去。
老嬷嬷吓得脸色一白,急的团团转,一会儿骂大夫怎么还没来,一会儿又骂丫鬟没点用,小姐都要死了,也不知道帮忙想点法子。
一众丫鬟都被她骂的委屈巴巴的,却也寻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瞪着眼睛陪着干着急。
相比于他们的惊慌和忙碌,明萱那儿却显得十分安逸,她正在房里跟嬷嬷商量仙鹤玉雕该摆在哪儿,才足够显眼,足够让人瞧出她很喜欢这玉雕。
嬷嬷晓得这玉雕是顾景淮送的,肯定十分贵重,怕明萱摆出去叫人不小心磕着碰着摔坏了不好跟顾景淮交代,就建议明萱把东西摆在闺房,说是睁眼就能瞧见,可不就正好说明了她喜欢。
明萱却觉得摆在闺房没有物尽其用,顾景淮送她这个,可不是叫她藏着掖着填库房的。
她抱着玉雕在院里转了一圈,最终决定摆在正堂,正堂原先摆的是两个景泰蓝缠枝梅瓶,她让丫鬟把梅瓶撤下来放回库房去,自个拿帕子沾了水,亲手把长案擦了一遍。
明萱做这些的时候,嬷嬷就站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她在思考正堂人来人往,明萱把玉雕摆在这儿,她是不是该找个丫鬟来专门守着
明萱并不知道这些,她擦完长案之后,就叫人寻了个木制镶金边的托盘,用杏黄的绸缎垫着底,把玉雕放进去,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