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春兰却以为她要袖手旁观,一下就慌了,上前抱住明萱的大腿,阻挡了她的去路,哭了起来“明萱小姐,我家小姐真的没有害您,奴婢敢以奴婢的项上人头保证,求您大发慈悲帮帮她”
明萱觉得她很好笑,她要一个丫鬟的人头干什么拿来当球踢吗她可没有这样的恶趣味。
她耐着性子说“你放开我,我去问清楚二爷而已。”
春兰却仿佛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般死死抱着她,“小姐不答应奴婢,奴婢就不放”
还威胁上了
明萱这回是真生气了,转头与嬷嬷说“嬷嬷,帮我把她拉开。”
裙摆都被她弄湿了。
嬷嬷会意,立刻上前钳住春兰的胳肢窝,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扔了出去
“我家姑娘愿意听你说这些是她脾气好,但这事若真是你家小姐干的,罚跪几个时辰,废两条腿又算什么没要她的命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嬷嬷年轻时练过些拳脚,力气是很大的,春兰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就被甩了出去,细嫩的双手擦到地板上,很快磨破皮,有鲜血渗了出来。
他红着眼睛看嬷嬷,脸上带了点难以置信。
嬷嬷却懒得理她,扭头高声喊了门口的侍卫。
侍卫进来看到这情形也有些惊讶,二爷叫他们守在门口,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情况发生的,没想到还是大意让表小姐的丫鬟跑来惊扰小姐了。
他们赶紧过去把春兰架住,一脸歉意地朝明萱拱手“小人失职,没料到她会跑到小姐跟前来,还望小姐恕罪。小人这就把她带走。”
明萱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裙摆,叹口气说“也不怪你们,是她突然冒出来,我也吓了一跳。好在我也没伤着。你把她带回去,让她主家好好管教吧。”
侍卫知道明萱这是在为他们的失职找借口,连忙低声应是,说“小人这就让人把她送回赵府去。”
明萱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问侍卫“她刚刚说,我那天落水的事跟表小姐有关,这事是真的吗”
侍卫拱手说“这个小人不知。小人只负责保护二爷的安危,其他一概没有过问。”
事实上,他也没资格过问,二爷只需要他们听命令行事,不喜欢他们多嘴的。
明萱见问不出什么,也没为难他,放他下去了。
等侍卫把人带走,嬷嬷过来替她整理裙摆,嘴上忍不住碎道“也难怪四五十才当上工部郎中,瞧这府中下人的行径,就知道那当家人没什么能耐了。”
嬷嬷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平日里骂人几乎不带个脏字,明萱也极少听她骂人骂到人家家主身上,想来是真的被气到了。
明萱反握着她的手安慰“嬷嬷别生气,就是个没调教好的丫鬟而已,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嬷嬷却冷哼“一个小丫鬟就敢对您这么胡搅蛮缠,其他人岂不更蹬鼻子上脸”
她握着明萱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姑娘以后可要离那姓赵的表小姐远些。我看她也不像什么好人。若您落水的事,真是她干的,那就是心肠歹毒了。”
明萱连连应是,她本身就不喜欢她,自然也犯不着往她跟前凑。
她拉着嬷嬷一道去了顾景淮书房,路过走廊,果真看到了跪在门前的赵梓莹。
她穿着樱草色的褙子,外披一件水红色的织锦羽缎斗篷,面容苍白,形容憔悴,嘴唇发紫,身子也摇摇欲坠。
面上没了往日的傲气,倒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弱,看着楚楚可怜,格外惹人怜惜。
明萱想到丫鬟的话,却没作停留,径直绕过她,去了顾景淮书房。
赵梓莹似乎也没发现,她跪了两个时辰,脚早就麻了,身上又冷又冻,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注意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