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她会点上红蜡烛,化上一道纸,然后洒上一小盅白酒。酒精借着火焰的灼烧,青光的弧形火焰在纸灰里跳动,瞬间却又消失。炭火一闪一闪的,很是温暖,可它并没有减轻我的痛苦。
爸爸也没办法,便冒着雪请来了村里的老医生。他是一个怪异的老先生,胡须又浓又密,身材肥胖。老医生没有多说话,就给我打了一针。我迷迷糊糊,一会功夫就睡着了。至今我仍不确定他给我打的那神奇的药水是什么,我猜应该是止痛针吧。
第二天早晨,我一觉醒来,小腿不疼了。我赶紧跑了出去,大雪停过后又下了一夜,已经没过了膝盖。我一眼望去门前的那条小径,悠远又肃静,仿佛从未有人踏过。
我蹦了蹦脚,雪和我一起在飞。多美的世界,多美的村庄。一副白色画卷,我看着,它有着接近心灵清净的韵。欢乐的狗在田间,像眼睛样在画中闪。我踩着脚下的雪,一遍又一遍,听着那咯咯的清脆声。
我又开始盼望着千惠c近生早点起床,好去玩那新鲜的白雪,一起在那里活蹦乱跳的。这每天在雪地的快乐生活中,让我无比舒心。
有一天,千惠的爸爸到我们家里和爸爸闲聊,让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安。
“少华他爸,我想跟你谈谈少华和千惠的事。”彭叔叔说。
“你说什么事,少华欺负千惠?”爸爸小心的说。
“这道不是,男孩子女孩子走太近,别人总会说三道四的。少华他爸,这孩子得管管,不由得他胡来。”彭叔叔严肃的说道。
“少华,你有没有对人家千惠做什么?”爸爸质问我。
“我什么都没做。”我急忙辩解说。
“孩子都说了,海清。”爸爸郑重的说。
“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他摸千惠的脸。”彭叔叔急呼呼的喊道。
“你胡说,少华不是那种人。要是他真干了那事,也是有原因的。我自家的孩子还不了解。”爸爸坚决的说。
“那好,少华。你说你干过没有?”彭叔叔质问我道。
“有。”我理直气壮的说。
“这孩子,他自己都承认了。”彭叔叔看着难为情的爸爸道。
“都是孩子,能有什么,以后不做就是。”爸爸为我辩解道。
彭叔叔向我使了眼色,就不提这事和爸爸聊日本人的事了。
十多天后,第二场大雪如期而至,新年的味道就越来越浓了。妈妈和爸爸要打扫屋子,腌制猪肉,晾晒白鲢,炒好拜年用的瓜子和花生,炸好一箩筐的绿豆丸子,油条,糍粑,红薯糖糕,并装好走亲戚用的红糖。每次妈妈点燃了红蜡烛,我都心情特别高兴。
因为我可以偷偷的抓着吃,她也从来不说我。我看见妈妈用铁尺子比着袋口,放在红蜡烛边,只是来回的走动几下就严实的封住了口。
“啪啪啪”鞭炮声时时的响起,再过几个时辰就过大年,吃年夜饭。喜庆的节日在这片白雪皑皑的土地上升起,炊烟袅袅,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
“千惠,近生,新年好。”
“新年好,少华。”
“要是天天过年,那该多好。”
“天天过年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吃好东西。”
“千惠,你呢?”
“我也是,可走亲戚更有乐趣。”
到了下午五点,各家各户都会在门上和土坯墙壁上贴上喜庆的大红对联。
“贴对联,近生你爸爸已经出来。看,红红的大条子。爸爸也该贴,我要回去,千惠,你也赶快回家吧。”
我飞快的跑回家,妈妈在做饭,爸爸和哥哥看见堂屋已经贴好。
“一家和睦一家福,四季平安四季春。横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