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清晨,冰冷,阵阵寒冷的温暖。我对着手哈着寒气,不可名状的欢乐,犹如琴弦弹奏的乐曲响起。
屋檐的冰条一点点融化在清晨的阳光中,滴了下来,化作一条细长的河流。忽然,一阵一阵狗吠声传来,杂乱而又狂烈。
“爸爸,那些人在干什么?”我问站在门前喝稀饭的爸爸道。
“少华,你可不要出去乱说。他们都是河西的土匪,专偷东西。以前,村里丟的鸡,都是他们偷的。又逮不住人家,明明知道是他们,也没人敢去跟他们理会。现在,他们趁着雪大,打打野兔。”爸爸有点紧张的说。
“哦,那个高个的,我见过,他是我们同学丽子的爸爸。我感觉她人还挺好的,她爸怎么会是土匪呢?”
“对,他是有个女儿叫丽子,他家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后来又跑了一个男孩。”说后,妈妈莫名的笑了起来。
“丽子还借过一本新华字典给我呢,我还没还她。”我开心的说。
“他女儿看起来倒是挺好的。”妈妈微笑着说。
“真的挺好的,圆脸,学生头,不怎么爱说话,是我前桌。妈,我估计你应该认识。”
“那应该是他二女儿。”妈妈肯定的说。
“爸,我去看看?”我没有再去跟妈妈说话,转向爸爸说,而且做好要跑的动作。
爸爸没有太大的反应,我跑了出去。又听到了一声枪响,一只瘦弱的兔子应声而到,融入了雪白的大地中,旁边沾染着血色。
两条狗在前方一跳一跳的跑着,打猎的人在后继续狂奔着,嘴里喊着如打渔人的话:“嗷,嗷”
平整干洁的雪,留下一个个脚印。时而他们左窜窜,时而右看看,以发现兔子的踪迹。北风呼啸着,刮得田埂上的柳树枝悠悠响。
“老儿,别去,那吓人啊。”我听到妈妈喊着。
“我非去。”我顶撞道。
妈妈跑向我,一巴掌打过来,吼道:“我看你敢去?看不到有枪吗?”
我没有走动,站在田埂上直直的看着那些男人。他们东张西望,翻过一块田又一块田。猎狗狂叫着,惊吓雪地里的野兔和野鸡。
两只野兔突然从雪窝里窜了出来,它们拼命逃跑,可是雪太深了。那灰色的野兔刚跳起来,就倒在了雪窝里。
我眼巴巴的看着,我的脚步随着他们在移动,又一个山猫倒在血泊里,它三十公分长的黄灰相间的尾巴无力的抖动着。
这时,那些男人笑的更开心,他们在庆祝,彼此拥抱了起来。
“看什么看,小孩子?”秃头圆脸人喊道,他瞅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是毛海家的孩子吧,你爸爸我认识。他还好吗?看见了吧,孩子,这是刀,枪,这是在杀生。”
我吓得跑远了一些,看着眼前死去的野山猫,我幼小的心灵感到震惊。融化的雪水,顺着田沟,潺潺的流动。它们的欢快,给这个纯净的世界带来喜剧色彩。
穿着灰色棉袄的中年人,带着帽子的老头也看着我。小个子青年人掏出烟,划着了火柴,给他们每个人都点了烟。他们吸着烟,不断地上下吞吐。
天冷冷的,我咳嗽的差点呛了过去。面红耳赤的,身体不断颤抖着。爸爸养过老牛,有一次他转卖牛给他兄弟的时候,那牛哭了。
爸爸说过:“每只家畜一生至少会流两次泪。”
“为什么是两次?”我问道。
“要是牛的主人爱牛,他是不会杀死自己的耕田牛的。当牛老了,他会把它卖了,这时牛会流第一次泪。等屠夫宰杀它时,它会再一次流泪。”爸爸动情的说。
“爸爸,牛是不是一次为主人流,一次为自己流泪?”
“孩子,你说的对。”爸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