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一样,更有些不自在了。她动了动身子以缓解这种内心萌生的尴尬,就眯着眼睡去了。
我也眯了一会眼,在醒来时看见临位的女孩在安静的看书,一本钱钟书的《围成》。我想说话又怕打扰了她,就沉默下来。倒是她感觉到我的想法,说道:“《围成》看过吗?”
我坐端正些,笑着说:“这倒看过,特别喜欢那个女主角苏文纨。”
“这里的人都是残缺的。”她不经意的说着。
看来她是追求完美的人,我不想说追求完美是人痛苦的开始之类让她丧气的话,就转了话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大学?”
“樱子,上海交通大学。”我听到她说来自上海交通大学,一下子感觉到自己连个女孩子都不如。
“那你呢?”樱子说。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又说道:“少华,同济大学。”说完后,我又说了一些同济大学哪个校区,哪个专业之内画蛇添足的话。
“你也很厉害啊。”樱子说。
“你不是更厉害,女孩子家考上了交通大学。”
“你这话说的,难道你还歧视女生不成?”我的赞美之言显然被说过头。
“这倒不是,想不到你这弱小的身体还蕴含这样大的能量。现在这样的女孩子,倒是不多见。”我笑着说。
她对我微微一笑,我们的关系看来越来越好了,我便又问道:“你在交通大学这么好的地方,应该有很高的追求?”
樱子说:“这个问题,她想过,可始终没有个结果。”
听到樱子这林黛玉似的自怜说法,我笑了起来,樱子也笑了起来,看来我们同病相怜啊。后来我又跟她聊了课题饮食爱好相关的话题,聊过这些,自感无话都不再说话。
半夜里,突然车厢里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老妇人为了一个座位分得的多少,便有了口舌之争。后来来了一个调解员,他瘦瘦的,穿着蓝色制服,他喊道“吵什么吵?”
中年男子说道:“我哪点挤你,是你老向我这边趁。”
“我向你那边趁,也不知道谁向谁那边趁,奥,小孩睡觉我碰你一下就不得了。”老太太带着仇视的眼神说着。
“我向你那边趁”
“你们爱咋吵就咋吵。”调解员看着这纠纷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就走开了。
人们都在议论纷纷,小声的劝着架,可中年男子和老太太并不在意,继续吵着,后排的一位胖姑娘,约摸二十三四岁,她站了起来,扭过头喊道:“吵什么吵,这又不是你们家。”
这句话,还真管用,可能他们注意到这引起公愤,声音小了起来。后来又彼此嘟哝了两句,不再说话。我看向他们,他们彼此背着面,可心里都还憋着火气。
我想到自己和别人争吵无非是自我力量的表现,然而在我心中并不是真正力量,而是卑微感被激发后冲动的表现。我在这种冲动表现中,只有我感觉别人的力量强过我太多,我便会为自己的行为进行改装并被理智抑制。但是这种差异性带来的抑制,我内心隐藏着极度的矛盾。一时来看,息事宁人了,可我的精神最后因此而奔溃了。
我想他们也会,不一会,他们集聚的怒火便又暴发了。
“还挤我,还没挤够,你个大男人心眼跟女人一样。”
“谁挤你,这我的座位。”中年男子说。
“你的座位,大男人也不害臊,跟个老婆子斗气。”
车厢里突然响起了张国荣的《沉默是金》,缓缓流动的歌声响起整个车厢。这是人故意为之的,可并没有被争吵的人采纳。他们吵的更热闹,还牵扯到了孩子。
“俺孩子在那坐,你把她挤走,俺闺女人好,不说,你就认为你有理。”老妇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