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个人这么给他按,华嘉年肯定忍不住要往骚扰的方向想。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他的脚踝上擦过,节奏不紧不慢,一点都不像上药,反而像是在调情。
他不自觉地蜷了蜷脚趾,足背弓起时,能很清楚的看见皮肉下淡青色的血管。
过了一会,他感觉到贺峥又拍了拍他的腿“好了。”
华嘉年飞快地把腿缩进了被子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脚踝,手上还隐隐的能摸出药油的滑腻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按摩过后,他竟然真的觉得没有那么疼了。
他问道“不用洗吗药会蹭到被子上。”
男人说“不用,直接睡就好。”
华嘉年点了点头,他正想说句晚安,却忽然感觉到床垫微微一沉。他抬起头,就看见贺峥掀开了被子,动作利落地钻了进来。
他愣了愣,然后谨慎地问道“你说他这是要干什么”
系统迟疑了一下,说“陪你睡觉”
华嘉年“可以。”他想了想贺峥的身板,觉得陪人睡觉这种不出力气的活应该是轮不到对方身上的。
他还有闲心和系统插科打诨,是因为他根本不担心贺峥对他做什么。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他已经对他有了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了。
如果不是他知道贺峥在原世界中的性向,他根本看不出贺峥喜欢的是男人。华嘉年甚至还猜测过他是不是无性恋,因为他对向他示好的男女都表现得十分冷淡,一副看破红尘即将出家的模样。
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山雪莲,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如果真的有白月光,这可能就是最适合的白月光的形象了吧,华嘉年这么想到。
最主要的是住在一起这么多天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贺峥解决过生理问题。或者是有,也回避了他。
尽管华嘉年也没怎么解决过,但好歹趁着人不在家的时候态度小心地自力更生了一次。不过这也让他微妙地松了口气,毕竟他现在还是贺峥的恋人,如果贺峥真的要做些什么,就算要做到最后,他似乎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一起睡吧,”贺峥说,他拧上红花油的盖子,将冰袋和药瓶一起放在了一边,“有什么事我还能帮着点。”
华嘉年心想你要帮我什么呢,帮我脱衣服吗。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说不,因为贺峥躺在他身边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享受现在这种安静的气氛。鼻子周围萦绕着对方身上的味道,让他不由得觉得安心。
华嘉年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味道,可能有些像漫长冬季里凛冽的风雪,但又显得异常温暖。
据说人冷到极点濒临死亡时,身体的大量血液会流向体表。这些温度较高的血液会让人错误地感觉到热,是寒冷给予的最后的温柔。
他正胡思乱想着,贺峥又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板眼药水。眼药水是淡淡的粉色,他以前没用过这种成板的眼药水,一直用的瓶装的,第一次见到,还觉得有点新奇。他问道“给我这个干什么”
贺峥说“睡前滴两滴,对眼睛好,缓解疲劳的。”
他说了句好,怀着点好奇心试了试。他滴眼药水的时候从来都不敢直视着上方,所以躺在床上一手撑着眼皮还一边努力闭眼的模样看上去有点好笑。
眼药水滴进眼睛里后很快缓解了眼睛的干涩,不能睁眼,让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透着点光的黑。他最近忙着备课,确实是有些累了,于是真诚地道谢“谢谢。”
在一片安静中,他又感觉到身旁的人动了动。华嘉年正在疑惑贺峥要干什么,忽然感觉到脸颊上一暖,紧接着眼角被手指轻轻地蹭了蹭。
“流出来了。”男人低声说,他接过眼药水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快凌晨了,“十二点了,睡吧。”
华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