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一出口,华嘉年的酒就彻底醒了。
他是不想和谭文柏继续纠缠下去,但绝对不该是现在。正浓情蜜意的恋人忽然毫无征兆地提出分手,换做是谁也无法接受。
谭文柏的笑凝固在脸上,像忽然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卡在一帧有些滑稽的镜头里。只是面对面的两个人谁都笑不出来。
他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两下,慢慢地抿成一条直线,又重新挑了起来。男人黑沉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落在他的脸上“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他说“你喝醉了。”
华嘉年没想就这么直接地提分手,可话已经说出了口,他只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道“我没喝醉。”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谭文柏身体里的某个开关,他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胸膛不停地起伏着,尽量冷静地说“你没喝醉,那你跟我说什么分手你要是不想和我做,我可以等,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看着谭文柏强行压抑着怒火的模样,华嘉年无言之余,更多的是头疼。
他总不能告诉他之前的那些事都不是他做的。先不说对方信不信,单是这种直接透露身份的行为本身就是不被允许的,他会被调离当前世界。
自从谭文柏在这段感情中投入了真心,他的态度就变得温柔而殷切,几乎称得上是有求必应。然而当他卸下了表面温和的伪装,就像露出锋利爪牙的野兽,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危险得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没开玩笑,”华嘉年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我”
“是你先来招惹我,你现在玩腻了,想跑”谭文柏打断了他的话,“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喜欢上别人了是谁”
华嘉年顿了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话其实倒是说对了。
谭文柏冷笑一声,他的脸上还泛着醉酒后的红晕,眼神依旧不太清明。但动作却强硬得丝毫不容抗拒,一点也看不出是喝醉的模样。
华嘉年觉得自己的手腕几乎都要被捏断了,不由得吃痛地挣扎了一下。谭文柏立刻松了松劲,但仍然没有放开手“我没有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放开你,然后你就跑了”谭文柏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他神色阴郁,眼底的寒光让人只是被看上一眼,就有种不寒而栗之感,“你想让我说什么,祝你幸福”
大厅里还有收拾餐桌的佣人,然而都是一脸的目不斜视,把这边的争执当做空气。
“你看什么呢,谁能来把你带走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男人用阴恻恻的声音对他说,“你哪儿也别想去。”
他的挣扎抗拒和沉默不语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谭文柏清楚地听见自己理智断弦的声音,他看着眼前的青年,一瞬间只觉得无比陌生。
明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肉体,却像是忽然之间换了一个不属于他的灵魂。他试图从华嘉年的眼里看出动摇和不舍,但是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想和一厢情愿。
这种落差,说是从天堂坠入地狱都不为过。
谭文柏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华嘉年逃避似的移开视线,才又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就是这么一个微笑,却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紧接着,男人便拽着他大步地往门口走去。华嘉年拼命地挣扎,喝醉酒的人头脑都不太清醒,说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但他那点力气在谭文柏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他的余光瞄到周围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佣人,整个人头皮都炸起来了。他第一次悲伤地发现有钱人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就算谭文柏在这把他给揍一顿,给这些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拦,说不定还得在一旁鼓掌叫好。
就在他们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华嘉年忽然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