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许动,放下武器。”
面对狗急跳墙的凶犯,我一手捂嘴,一手捧心,以一种行将就木的虚弱姿态开口道
“我是警察”
然后我颤巍巍将眼一抬,正好迎上了对面那男人惊恐扭曲的面容
“你、你们是怎么上来的这里是五楼”
“今今儿个还是礼拜六呢,你这亡命之徒不也逃来学校了吗。”
我哆嗦着伸手向腰间掏枪,却发现手指仍在反射性地颤抖根本握不住,只好作罢,转头向贞德递了个“不要轻举妄动,看我眼色行事”的眼神。
“我说茜,这家伙看着就让人不爽,烧了吧。”
然而她没看懂。
“你你别过来”
河野浩一那张本就苍白的老鼠脸上“刷”一下面无人色,看来弱智也知道能够一跃登上五楼的少女不一般。他这人也的确令人看着不爽,身材干瘦、形貌猥琐、发际线后退得仿佛梦回大清国也就罢了,偏偏一双绿豆般滴溜乱转的小眼睛还不老实,即使亲眼见证了贞德的剽悍与不一般,目光仍是止不住地向她胸口和大腿上瞟。
没救了,还是烧了吧。
“你你你、你们谁敢上前一步,我就割断这个小鬼的喉咙”
河野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有个人质,一把将怀中那小孩小孩头上被他套了个黑色塑料袋,从校服来看应该是个男孩勒得更紧,同时挥舞起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在空中胡乱比划。
不是,我看你连塑料袋都割不破啊大兄弟。
话虽如此,我也不能对身处险境的男孩置之不理,至少在表面上必须摆出安抚态度
“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伤着孩子。”
“我没什么话要说的”
河野激动地猛烈摇头,“反正你们,你们这些条子,都觉得我违法乱纪对吧可我就乐意吗那些光鲜漂亮的女人根本不肯正眼看我一眼,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是个连星期几都记不住的无业游民呢”
“原来如此,那的确是没人会正眼看你呢。”
我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
“不不不没什么,冷静,冷静。你接着说。”
“都说了我没什么要说的”
河野唾沫横飞地喊道,“反正我就是一无所有,一无所长,只剩下这个让人昏迷十分钟的超能力了既然如此,我就要用这个超能力报复那些看不起我的女人,我要征服她们,占有她们”
不,十分钟的占有也没什么好得意的吧。听说很多受害者根本就没有感觉,还是体检之后才确认受到过侵害。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我想。
虽然受害者所遭受的伤害不会因此而减轻,但我还是希望她们能够走出阴影,化悲愤为嘲笑,将所有用于洗面的泪水都凝聚成一声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喷在犯罪者脸上的“呸”。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
河野发泄一通之后情绪稍显稳定,再次将手中刀刃抵上了男孩的脖子,开始一步步向我与贞德逼近
“我可是超能力者,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条子抓住只要你们动一动手指,我立马就让这小鬼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谁他妈也别想好过”
“是红刀子出。都叫你冷静点,你看你话都说反了。”
我一边干巴巴地打岔,一边按住贞德纤细的手腕示意她暂缓出手,顺势朝她递去一个“眼下岩窟王应该已经与市警一起绕到了教室另一侧,只要我们继续吸引河野的注意力,就能保证将人质毫发无伤地救出”的眼神。
好吧,我知道这么复杂的眼神没人能看懂,贞德看上去已经打算抢先出手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